祝方觉哦了一声。他走到那张简陋的书桌上，看到桌面上放着日历，他仔细打量了两眼，忽然眉头一皱。
这是月历，纸张正掀开在二十年之前某月的日期上。
那是末日开始的时间。
祝方觉下意识把日历拿到手里，近距离观察着。
2020年7月。在14日和18日上各画了一个红色的圈，在15日和19日上各画了一个黑色的三角形。
祝方觉回忆了一下。
末日的开始并没有具体的确切时间，实际上真正的爆发是在2021年。人们根据各种消息，大概把引发末日的某个事件定在了2020年7月下旬，更具体的祝方觉也并不知道，或许楼止杀会清楚一点。
这地方很神秘，并且事关他没能解决的某条线索。
祝方觉思索着。正统的丧尸末日都是因为某种病毒引起的，祝方觉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也是这样，但这是最大的可能。
如果往最脑洞的地方猜，这地方或许是那个研发病毒的研究所？
祝方觉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没有窗户的十几平米的小屋子，只有头顶一盏盏白晃晃的灯，某种程度上，还挺像监狱的，只是豪华一点而已。说是研究所，也有可能。
但楼止杀对这里很熟悉。
这种熟悉是了如指掌的那种，他知道这间房子是卧室，甚至知道这里是安全的。
这让祝方觉有些好奇。
楼止杀是这个研究所的一员吗？祝方觉猜测着。
这时候，楼止杀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依旧浑身赤裸着，冲祝方觉点了点头：“去洗澡吧。”
“叔，你洗干净了没啊？”祝方觉说，“我听说那玩意儿不洗干净会生病的。”
楼止杀啧了一声：“我比你清楚，臭小子。”
“好吧——叔你对我态度这么差干嘛。”祝方觉絮絮叨叨地说，“我们等会儿干嘛，回去？”
“不然你想呆这儿？”
祝方觉想了想，问他：“叔，这是什么地方？”
楼止杀看他一眼，说：“你叔出生的地方。”
“哈？”
楼止杀看他一脸滑稽，也忍不住笑了笑。那张英俊的脸总是冰冷甚至凶悍的，但这时候却难得露出了一点温和的笑意：“快去洗澡吧，你感兴趣的话我以后给你讲。我们尽快回基地。”
祝方觉顿了顿，试探x_i,ng地问：“叔，我中的毒……？”
楼止杀的脸色猛地y-in沉下来，隔了会，他才压制住面上的表情，勉强平静地说：“我会给你找到解药。”
祝方觉看他样子，不敢再问下去，生怕也被楼止杀责怪他的隐瞒，所以连忙溜到了浴室，快速地洗完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他看到楼止杀的脸色已经重回平静。他们重新穿好了衣服，然后出门。
祝方觉进来之后没多久就被楼止杀扛了起来，这时候才有空去观察这栋奇怪建筑的内部。
他们所处的房间位于一段长长的走廊尽头，走廊两边有通往别的地方的路，他们拐进房间左侧第三个通道，然后又走了一段时间，便走到了之前入口的地方。
入口处是一个面积较大的大厅，在门口处原本有一块用作隔断的玻璃，但现在玻璃已经破碎，玻璃的外侧似乎装有一些消毒的装置，不过也已经失效。
这整栋建筑非常的安静和冰冷，似乎已经完全被废弃了，色调近乎y-in郁。灯光倒是明亮，可那惨败的灯光，搭配上千篇一律的房门和白花花的墙壁，几乎营造出了一种鬼片的氛围。
祝方觉不自觉往楼止杀那边靠了靠，脸上还是正直无比的表情。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整段路上他都安静得很，完全不符合他话痨的设定。
楼止杀倒是明白，他含笑看了祝方觉一眼，没有揭穿，只是体贴地加快了脚步。
终于出了这栋建筑，祝方觉也舒了一口气。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回到了裂隙的正下方，到这里就方便了，楼止杀可以直接带着他瞬移上去。
楼止杀的异能是空间，不过深渊实在太深，他无法直接从那栋建筑定位到上方，在r_ou_眼不可见的情况下瞬移会有一定的风险，他们在下方并没有危险，况且祝方觉现在还是一个异能全失的普通人，楼止杀是不会冒这样的风险的。
但在能看到裂隙出口的情况下就简单多了。
楼止杀现在的异能是八阶巅峰，距离九阶只有一步之遥。祝方觉庆幸他并没有达到九阶。
九阶的异能完全就是一个传说，末日到现在，从来没有人到达过。即便是八阶异能者，也只有包括楼止杀在内的寥寥数人。作为八阶巅峰的异能者，楼止杀几乎已经是举世无敌了。
但九阶是另外的一种境界。祝方觉怀疑，如果楼止杀到达九阶，或许会出现言不恣那样的情况，楼止杀或许可以超脱于这个世界，直接找到他。
当然也未必，毕竟言不恣是因为可以感知到灵魂，才能发现他并不在那个世界，楼止杀的能力并不在那个范围内。
不过祝方觉还是不想赌。他庆幸他回来不算晚，楼止杀没有到九阶。
他们很快回到了裂隙上方。
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之上，有几辆车正等待着他们。
祝方觉有些吃惊，因为他以为楼止杀是一个人来的。
楼止杀也皱了皱眉。
迟天阳快步走上来，他是个相貌严肃的中年男人，有着七阶的水系异能，他主攻辅助，在生活用水方面有着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