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却是不同的,张思勉虽然自己做不到,但是很轻易的就能看出李四步履稳健却声音全无,四肢匀称修长,腰间也别了一把宝剑,剑鞘漆黑,看不出名堂,但张思勉直觉便知这是一把好剑。
李四的身手恐怕与孟小安不分上下,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了孟小安的护卫。
张思勉这样一想才觉得李四与孟小安的相处也很奇怪,似乎也不像是单纯的主子与护卫之间的关系。
但那也算是魔教内务了,孟小安和李四都没有提,他自然也不好开口。
下了楼才看到穿戴整齐的孟家兄弟正坐在客栈油腻的木桌边吃早饭,孟小安和孟小宁穿得极像,都是白色的长袍子,外面罩了层浅绿的外衣,只是孟小安的袖口拿绸带绑住了袖子方便用剑、孟小宁的袖子松松垮垮的没有收拾;孟小安的头发拿浅青的绸带绑了马尾、孟小宁绑了个发髻,c-h-a了根碧玉簪子。
两个人回过头来看向了张三和李四,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脸颊都鼓鼓的塞满了白米粥。
张思勉突然觉得,这两个人若只是这样看过去,其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除了孟小安的腰间带着那把流光宝剑。
李四却没什么表示,似乎已经很习惯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孟小安:“不是说要赶路?”
孟小安还没开口,旁边的一个小二怯怯的说话了:“掌柜说……要留大家吃一顿早饭……”
那小二生得矮小,长得也很普通,张思勉的目光叫那对红唇白齿的兄弟吸引过去,一时间都没有发现楼梯边还站着一个人。
李四满脸的不赞同,看着孟小安似乎很是不快。
倒是孟小宁道:“主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想要表现表现也是人之常情。”
孟小安冷笑:“不是因为你听说这顿早饭免费,这才哭着喊着要留下吃着一顿的么?”
孟小宁似乎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尴尬,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我是喊了两句,但是我可没有哭……我可不像某些人,我从三岁起就不再哭了。”
孟小安气得捏断了一根筷子。
张思勉和李四走到了那木桌边,正好一人一边,那小二又端来了新的碗,早餐其实很简单,但在这丰顺城也不容易了,毕竟这里与沧州接壤,米面价格日益昂贵,这掌柜肯拿出大白米和白面来招待张思勉这一行人,无疑是大出血了。
白米粥、r_ou_包子、几碟酱菜、几块饼子。实在是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东西,孟家的两位却吃得津津有味。
张思勉好气又好笑,也拿了汤勺给自己舀了一碗白粥。
“咦?”孟小宁突然出声。
张思勉看向了他:“怎么了?”
孟小宁歪头看了看他手里的碗,又看了看孟小安:“他好像中奖了。”
孟小安一愣,而后从张思勉的手里拿过了他的碗。
张思勉一时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看着孟小安接过了他的碗,然后舀了一勺白粥,递给了孟小宁嗅。
孟小宁使劲嗅了嗅:“药王难和百日红。”
药王难张思勉没有听说过,百日红倒算是耳熟能详,宫中一种不算是秘药的秘药。这么说是因为它的配方极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能解,但宫中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种药,这药被叫做百日红和“百日”没有什么关系,是一种药性极强的毒药,大多数的人饮下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会吐血而亡。
“百日红”的名字由来是因为前朝有个皇帝,用这种药来铲除异己,听闻当时因为这种药死掉的大臣不计其数,这种药无色,味道也极淡,只有一股很淡的腥气,极淡极淡,若不是事先知道吃食里面有什么,几乎是闻不出来的。
孟小宁话音刚落,那小二便从身后掏出了匕首来,他原本就离张思勉很近,此时骤然发难张思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好在桌上有两个一流好手,尤其是李四就坐在他身边,利剑出鞘,一手将张思勉往后一推,另一手握着剑柄挡下了这一击。
小二见一击不中也知道自己没有了机会,李四原本倒是想要生擒住他的,但那小二事先便服用过毒药,脸上已经是一片紫黑,一看便知命不久矣。
张思勉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我大概也知道是谁做的了……”
那小二呵呵笑了两声,认定自己将死,他们束手无策。
孟小宁突然惊叫了一声。
张思勉回过头来,就见孟小安拿流光在孟小宁的手指头上划拉了一道,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孟小宁的手指头塞进了那小二的嘴里。
孟小宁眼泪汪汪,含着一包眼泪要哭不哭的模样。
孟小安给那小二喂了孟小宁的血,而后便卸了那小二的下巴怕他咬舌自尽:“好了,这人活不成……但也死不了。”
不仅张思勉讶异,连李四也有几分惊奇。
张思勉碍于魔教的面子没有开口,李四却是没有这个顾虑的:“这是做什么?”
孟小宁正从怀里摸出白布条来包自己的手指头,听了这话才抬头看他:“久病成良医,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吃了很多药,血里也有药性,这人现在活不了了,但也不会死的这么快,张三大人想要问什么抓回去问就是了。”
张思勉也不笨,把这话在心里转了好几圈,终于反应过来,“血里有药性”是假,血里带毒怕才是真的。俗话说以毒攻毒,这小二的不知道先前是吃了什么毒药,但看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