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清河说到这里有点好笑,道:“他是个榆木脑袋,想个破事儿能想这么久。”这些事情卞清河不跟别人说,就跟伏城说过,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就是这事儿吧,你得找懂的人絮叨。
果然,伏城听了笑了笑,心想赵河跟自己的脾气挺像。
卞清河监督伏城吃了个馒头,确定了伏城不会饿死在自己家,他可招惹不起那个小太子爷,上次动了伏城他缺了一条胳膊,这次伏城要是出事儿,那周衡不得提着刀砍了自己另一条胳膊?
卞清河给伏城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他要走了。”
伏城抬起头,卞清河道:“小虎说的,金铃准备跟他走,小虎那个伤心啊,天天就跟丢了魂一样。”卞清河边说边来气,就算是丢了魂也能发现自家馒头少了,昨天晚上的菜不见了,家里的酒没了,以为卞清河在外面找小情儿了。
伏城眨了眨眼睛,好像终于明白卞清河说的是什么,他心有点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拉扯着。他以为自己会很淡然的等待周衡离去,但一想到以后见不到他了就觉得难受。
他站起来的时候把酒给碰洒了。
卞清河应该是巴不得伏城走的,但等伏城真要走的时候,却道:“你想干什么呀?想去找他?”
卞清河把伏城拽下来,伏城竟然也没说别碰他的臭毛病,道:“你喝完酒再走。”
伏城只能又坐下来,然后捧着个酒杯,听着卞清河絮叨,道:“你跟我说说你跟他去京都想干什么?在太子府当个小相公?你们俩不可能的。”卞清河去过京都一年,伏城不适合京都,他跟那个地方格格不入,卞清河作为他的朋友也不想看他执迷不悟。
伏城一顿,第一次开口道:“我知道。”但哪里适合他呢?天下之大也没有伏城的容身之所。伏城想了好几天,过去的人生他没得选,那以后的路是不是有的选?
卞清河看惯了大风大浪,拿着酒杯道:“你们这种事儿,戏台上见得太多,痴男怨女,富家小姐和落魄书生。你们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高高在上的小太子爷和落魄刀客。”
卞清河哼了一声,道:“为了一个情字,犯不着这样,我唱了一辈子戏,哪有什么生生世世,最后要么死要么活着不如死了?”戏台上的事情卞清河懂,痴男怨女的戏码没一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