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宿舍,真真拉开灯。细细地打量他:比高中时高了许多,披件大衣,相当威风的。
虽面庞仍然清瘦,但较以前大发多了。闪烁的大眼睛透视出无穷的智慧,含笑看着真真。真真心中感叹——已不是印象中那个畏缩的小男孩了。爱意涌向心间。
“坐下,喝点水吧!”
“别坐了,还是出去走走吧,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礼物?”
“几篇文章。”
真真接过放在床头,二人潜入夜幕。几年了,他们终于走在了一起!
暗暗的月色,冷冷的空气,他们在一棵大树下站住。光秃秃的枝条在晚风的吹拂下,互相碰撞着。他们仿佛置身于梦境中人迹罕至的孤岛。
“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只有她和我,我们终于走到一起了。”
吕强想。
想起几年来的相思之苦,以及被人嘲笑的委屈。此时此景,他真想扑过去,抱住真真的头大哭一场。然而他没有。
他静静地看着她。像一个辛苦了一季的花匠,静等着鲜艳的花朵向他开放,对他微笑,送给他缕缕醉人的芳香。
她也静静地注视着他,像一朵正在开放的花蕾,等待lt;d.着花匠进一步施肥浇水,等待着多情的蜜蜂前来敛取她的芬芳。
然而,当他慢慢凑近她时,她却畏惧了。他伸出手猛地抓住她的双手,她触电般地甩开他,没像他预料的那样——投进他的怀抱。
他后退几步,绝望地想:
她仍然讨厌我,仍然对我这样冷,让我来不过出于礼节……
“真姐,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冷冷地问。
“没,没有。”
她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咱们回去吧。”
“……”真真机械地随着他。
“真姐,我希望你对我也不要有什么怜悯之心,更不用担心我会纠缠不清。我现在基本完成了独立个性的培养,已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吕强,那个吕强已经死了。
不论发生什么意外,什么打击,我都能够保持自己的心理平衡,勇敢乐观。也只能这样才能不消沉,不受辱。生活使我懂得了生活。”
“……”
“没有人能够理解我。我痴心追求你,并不是为了小家庭,而是追求一种高尚的情感。
说我痴,我是真痴。因为我似乎有点清高,看不起那些庸俗的女生;二是我的情感很专一。说我不痴也对,因为我并不空虚,我喜欢读书,喜欢文学,有坚定的精神支柱,而且还有自尊。
我主要是寻求志同道合的朋友,爱情则在其次。我甚至不忍心我所爱的人做我的妻子,觉得那是对纯洁爱情的袌渎。”
“……”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