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得不可开交。
新闻系的某人,每哥哥不是男子汉!”
“爸爸说的!”女孩说的理直气壮,“爸爸说,是个男人就不会怕女人!”
小孩子!
男孩苦笑,却只能小大人般无奈地点点头,解释道:“瑾儿,爸爸是开玩笑的!”
“才不是嘞,爸爸是不会骗瑾儿的,那时候妈妈也在呢。”女孩坚持。
还是拗不过她:“可是,哥哥还是不能给你……”
话还没说完,女孩就开始两只手抹眼泪,颇有种哭起来就不打算停的趋势。这下子男孩是彻底没辙了,虽然知道她的泪水来得快去得更快,可真看见她哭起来,还是会心疼不忍心。
他拉过女孩的手,帮她慢慢擦着眼角不断流出的泪水,轻声说着:“瑾儿要乖,不可以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哥哥不喜欢这样子哭鼻子的瑾儿……瑾儿是很坚强的女孩子……”
一说完,没想到女孩哭得更凶:“呜呜呜呜……哥哥不喜欢瑾儿了,所以哥哥不给瑾儿买糖了……呜呜呜,瑾儿也不喜欢哥哥!瑾儿不喜欢不喜欢瑾儿的哥哥……”
被她强大的逻辑绕晕——不喜欢不喜欢瑾儿的哥哥?
唉……好吧,还是败在她的杀手锏下——
“瑾儿,这次是要吃巧克力还是t;t;糖?”站在一排花花绿绿的糖果架面前,男孩紧紧牵着女孩的手,满脸都是不情愿。
“都要!”她大笑着拍拍手,豪放地伸出小手一挥,眼角还有些泪痕未干,另一只空出的手里抓着男孩给的手帕,那上面隐约可见脏污兮兮的鼻涕和泪水痕迹。
“只能要一样。”这下轮到他坚持。
“哥哥……”瘪了瘪嘴巴,山雨欲来。
“阿姨,我要巧克力和t;t;糖。”
“哦也!”
“……”
记忆永远是那样鲜明澄澈。
冷风掠过耳边,把冰冷刺骨的温度带到了心里。
郗悦有时候感觉自己像是个溺水的人,无论是什么,都会死死抓住。也许,就算不是叶司澈,是任何一个会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男生,她都会有一些特别的感情吧——如果如今这个郗悦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的话。
只是,她不是了。
越来越多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有些难以理解。连她自己都惊觉,原来她可以变得那般无所谓,那般的淡漠疏离。看透了风景之后,她不想找一个人陪她看细水长流,她只愿自己独行,并且风雨无阻。
被回忆吹酸了的眼角似乎有些流泪的趋势,她眨了眨眼睛,努力想要把泪水逼回去,却还是被细雨打湿了面颊。
她告诉自己,那是雨,不是泪。
凄迷地笑了,坐在冷涩的寒风中,任由风吹乱长发。
哥,要是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选择不做你的妹妹。
要是可以重来,就算是受尽了轮回之苦,我也绝不会来到你的身边。哥,我真的好累,可不可以让我失忆一会,把这些过去都忘掉,然后没心没肺地去生活,没心没肺地一如既往,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纯真又快乐。
哥,我以前感叹脑细胞是无能的,记不起来很多很多,那些背过的历史背过的地理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苦苦记住这些痛苦。
一遍遍,日日夜夜地在我脑海中疯狂翻涌,忘不掉,在梦里一次次折磨。
哥说过,不喜欢哭鼻子的瑾儿。
所以——现在的瑾儿很坚强,瑾儿没有哭,就算是看着你走离我的那天,瑾儿也是没有哭。连一滴泪都没有留,哥,那你是不是会继续喜欢我?
如果哥哥继续喜欢我,看到瑾儿这么难过,能不能,能不能来瑾儿的身边?一秒钟,只要一秒钟,瑾儿就可以少难过一点了,只要……一秒钟。
寒冷的圣诞,不远处的市中心是热闹,是喧哗。逃课的男生女生成群结队,路过一家家摆放着圣诞树的商店,手里提着刚收到的大礼小礼,笑得开怀。
而在这无人经过的荒凉郊区,年轻的女孩坐在柔柔软软的草坪上,头轻轻垂落,放在膝盖上,整个人紧紧蜷缩着,像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又像是一种缅怀。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一直坐在那里,穿着一条青绿色的休闲裤,松松垮垮,上身罩一件白色的及膝长棉衣,却抵挡不住从t;口钻入的寒意。及腰的长发扎起,仅一gquot;/gt;素色头绳——不漂亮却足够清爽的女生,眉眼中抹不去的忧愁和悲切。
她一直都是自言自语着,没有对话的人,一颗心,独自谈情。
斜晖洒落的时候,她起身,打算离开,在她转身的那会儿,依稀可以听见她在说——
“哥,我会完成你没有完成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