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高?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白,”常晚说着伸手摸了摸于笠初的额头,“你小时候可不恐高啊,是不是上周发烧还没好全?”
于笠初摇了摇头,他从小就是少病少灾的体质,偶尔生次病就显得尤为严重,上星期莫名其妙发了次烧,晕乎乎地烧了两天温度才下去,后续却没什么卡他症状,莫名其妙地就直接痊愈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烧了一次把脑子烧坏了。
于笠初缓了口气,突然转了话题,这才说起了他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妈,我昨天晚上接了房东一个电话,她说想把房子收回去重新装修给她儿子当婚房,我算了算,等我下个月正好半年结了就得搬出去了,我们医院那地段要再想找个价格合理环境过得去的房子估计有点难了,我琢磨着回来和您商量,您平时也帮我留心下,不然到时候我就只能搬回来住了。”
常晚听完点了点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于笠初在一旁静静等着,并不着急。
最后常晚像想起了什么,口气有些兴奋:“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事,脑外科的言主任和你爸关系不错,上周你们院长女儿结婚,你爸和他都去了,席上和你爸说起他儿子在医院附近有套房,一个人住显空了,想租个房间出去,他爸想着随便找人怕出问题,就想找个知根知底信得过的,还问你爸有没有合适的人推荐来着。”
于笠初对这个音的姓有些敏感:“他儿子叫什么名字?”
常晚听完便回头朝客厅喊道:“老于,言慎明他儿子叫什么来着?”
客厅里不一会便传来他爸中气的回话:“言晏,言笑晏晏的言晏。”
于笠初听完有些失笑,这世上的事总是这么巧,猝不及防地吓人一跳。
“知根知底,他爸这是给他找室友还是找对象呢,他今年也二十大几了吧。”
常晚觑了他一眼,听到这就不免想叨叨:“我已经算是管你少的了,你都二十八了,家里都是学医的,你妈我也开明,不管男女,你倒是处一个带回来给我看看啊,又不是丑得惊天地泣鬼神,也不是没房没车没钱,你一个周正阳光盘亮条顺的小伙子,怎么就没有桃花命呢。”
于笠初倒是不怎么把常晚的急态放心上:“这不是走着看呢吗,总归对了眼也得走了心才行啊,你当初要是没遇着我爸,你乐意就这么嫁了啊?”
常晚听了,而且听进去了,稍一寻思就换了副表情摆手凑了过来:“算了算了算了,儿子咱们别将就,不能将就,没遇着你爸,你妈我这辈子估计就将单身进行到底了。”
话落,客厅的茶几响起一阵s_ao动,于笠初心想,他爸现在指不定在客厅怎么暗爽呢。
“我找你爸去说一声?要是商量好了你去看了房子觉得满意,这事情也算解决了。”
“不用,你把电话给我,我自己联系就行。”于笠初搂着常晚进了客厅,心情显得很好,“妈,晚上的饼我来做吧,您歇会。”
常晚觉得他态度转地莫名,有些迷茫:“刚不还脸色不好吗,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合个租而已,这么高兴。”
于笠初摆摆手:“有些问题没想明白,现在终于摸到了点门路…嗨,您不懂。”
客厅的电视不知什么时候换了频道,台词就着背景音格外应景地响了起来:“世界很小,小到你回个头,都是你多年未见的老情人。”
第3章
于笠初并不常晨跑,除非醒得过早,没了睡意才会出去跑上一跑,当然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于笠初今天是踩着闹铃醒过来的,一个人的时候起床气无人可撒,便也乖乖地就起了,只是一双原本就不怎么爱睁完全的眼睛此刻干脆就闭着罢了工,直到靠感觉摸到卫生间,往脸上泼完一捧水才算清醒了一点。
刷牙的时候于笠初就看着镜子出神,他很少出神,也不怎么思考人生,他活着的姿态一直是游刃有余的,也一直不让自己太过烦神,装逼点说就是出尘,通俗点说就是懒。
可自从上周的高热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轰轰烈烈地烧了一把后,最近他常常感到不太得劲,冷眼看四周都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不过错觉总是被遗忘地飞快,就像醒来前一秒的梦境,转眼就在记忆里删档了。
七点四十五分,于笠初换上白大褂,开了机器靠着办公桌喝了一杯早茶,同事踩着八点的槛儿来齐后,病人也相继拿着单子来做检查了。
于笠初大学读的是n大医学本硕博八年制,毕业后直接被导师推荐进了n大附属医院,在放s,he科负责核磁共振,医生这个职业熬的是资历拼的是年纪,于笠初这批八年制的医学生算是讨了个大巧,虽然考上难于登天,进去还得呕心沥血掉八年头发,但也大大缩短了时间成本,于笠初博士毕业后很快做了主治,工作三年便顺利考上了副主任医师,在医生堆里也算是年轻有为。
刚毕业不久的博士生的通病大都是理论多于实践,实际经验少得可怜,然而于笠初硕博期间除了忙课题没少跟着导师东奔西跑,临床也泡过不短的时间,导师重视他,也教了他很多东西,大抵也是有天赋的,所以对于工作他上手更快,经验较同期显得更丰富,工作三年多,也算是嫩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