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之下,顿时呼吸屏住。
蒋羡祺听这个公然在他面前对余明渊表示担忧的大男孩叫自己叔叔,也分外诧异。他将目光从余明渊脸上收回,定睛看向刘涵之。
刘涵之与他的父亲有六分像,这已足够。
蒋羡祺的记忆力一向极佳,他能有现在的身家,绝对的真材实料、绝不掺假。
“你是刘总的公子?”蒋羡祺客套道,他说着,又看了一眼余明渊。
刘涵之丰富的表情与余明渊的冷淡对比,相差实在太大,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正是。蒋叔您是过来找少君的吗?他现在在我们的包厢,我去喊他过来?”刘涵之殷勤地道。
“少君也在?”蒋羡祺才知道。
刘涵之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是啊,我们叫了少君去了我们的包房。”
蒋羡祺不语,刘涵之默认他同意,乐颠颠地回头看余明渊:“明渊?”
他始终没发现余明渊对他的冷淡,余明渊沉默,他认真地说:“刘先生,我想我要先回去了。”
“什么?”刘涵之错愕至极,他伸手抓住余明渊的肩膀,无措道:“明渊你怎么了?”
“何必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余明渊淡淡道,他推开刘涵之的手,目光直直地看着刘涵之,“刘先生,我的工作很忙,时间很紧,没空陪你玩恋爱游戏,更没参加你朋友的生日宴会,听他对我过去生活的批判。”
刘涵之呆住,他没想到余明渊会说这样的话,他道:“你听到我和师秋说的话了。”
“一字不漏。”余明渊回道。
刘涵之想解释,他抬起双臂,想再次抓住余明渊的肩膀。余明渊退后一步,不给他机会。
“你听我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是师秋——”
“不要紧,你不需要解释。”
“明渊,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师秋会——”
“我说了,你不要解释。”
余明渊觉得跟刘涵之说话好累,是不是富家子弟都这个模样,听不懂人的话。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余明渊抬起头,目光越过刘涵之的肩膀,看到不远处伫立着一个穿着简单咖啡色毛衣的青年。虽然穿的简单,但是周身气度已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今晚到底是什么日子,不想见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让人应接不暇。
“蒋先生,刘涵之——”王少君含笑走过来,他好奇的目光看向余明渊,“咦,你好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这样的自来熟,余明渊看着他自惭形秽,他还在梦里把他想象成十恶不赦的人,可见自己的心胸是如何的狭小。
王少君和之前的唐洵之流相比,着实是另一个高度。
他配得上蒋羡祺。
余明渊越发的想走了,待在这儿实在是自取其辱。
大约都是熟人,王少君上前亲密地挽住蒋羡祺的手臂,他笑着看余明渊:“你是涵之的朋友吗?第一次见到你。”
余明渊苦笑,这叫他如何回答,他根本不应该留在这儿。
“不,你看错了,刘先生是我的客户——”
“就是客户吗?”刘涵之突然打断他,痛苦地说。
你看,没有吃过苦的小少爷大约就是这样,公开场合,肆无忌惮地流露自己的感情,才不管旁人的眼光。
余明渊想,他一定要自己难堪了。
“是。”
余明渊惜字如金,转身就走。
刘涵之眼疾手快,拽他的手,想拉住他。
他们这样像电视上演的三流肥皂剧,刘涵之毫无所觉,做戏做得如此认真。不过才见了三次面,第一次,余明渊甚至都不记得了。
“明渊——”
余明渊光火,刘涵之为什么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
“刘先生,请你自重。”
终于还是做了这个坏人,呵。
刘涵之呆住,他愣愣地看着余明渊。
这个表情才应景,苦苦追求的富二代被人如此没眼色的落面子,多么值得人同情。
是自己不识好歹。
“消消气,消消气,涵之你快给人道歉,你看你把人逼到什么地步,你就是再喜欢人家,也不能强迫人啊?”王少君看了一会儿戏,开口劝道,“明渊?我能这么叫你吗?我知道涵之肯定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别生他的气,他从小娇生惯养,性格还是个孩子。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坐下来喝杯茶怎么样?大家重新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把话说开。”
刘涵之只盯着余明渊:“明渊,给我解释的机会好不好?”语气是那样的可怜。
余明渊抬起头环视众人,都在等他的答案。蒋羡祺则微微皱着眉看他, 一直沉默着。
面对这些人,简直比连续加班一周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