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她也同样告诉了大赵王。
至于,他信,或不信,都是他自个儿的事情了。她亦不愿再牵扯在这件事情上。
和孙夫人谈论过后,申画师一行迁回河东竹林居住。
次日,好友虎头上门拜访。
两人当然不会以茶会友,酒坛空了三坛,虎头恼道:“好你个申画师,是不当我们是朋友呀!再嫁又不是什么丑事。”
申小枝不解地看着他。
虎头又言:“还想隐瞒?德光说你,勾搭了个俊哥儿作夫婿去了。叫……什么来着?好像姓孙……叫什么明的,孙明明?!你可别抵赖哦!”
德光?
孙明?
申小枝恍然大悟。
不过是一时推托之语,竟然传回了都城画友的耳中,这下该如何解释?!她总不能说孙明不是孙明,而是孙苓吧!
虎头举怀喝尽。“你尽快摆喜宴吧!我们一伙都等着再喝你一杯呢!”
申小枝捂着头,问:“这事有多少人知晓?”等她有空一定“灭”了那爱胡传的德光。
虎头掰了掰手指头,直觉不够用。他指着窗外橙红的石榴花,结满了枝头,像一支火树般。“就跟这花差不多,数不清哪!”
头,抽痛。
酒尚没醉,宿醉后果倒出来了。
申小枝叹了道:“那还有谁不知道?”
“东村。”
虎头答:“他去了白光城绘青,尚没有回来。怕又要大醉三场了。”说罢,他质问:“东村对你早有情意,你为何视而不见?”
申小枝呷了一口酒,反问:“对我有情意的又何止东村一人,凡是与画沾上边的,谁不仰慕我的才情。只是情嘛,是光凭心意是不行的。”
“那还需要什么?”
申小枝乐呵呵地答道:“没有皮脸。”说罢,她哈哈哈大笑,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处理这桩无中生有的绯闻。
处理绯闻最有效的两个办法:第一是用更大的绯闻去掩盖它;第二是让它成为事实。
申小枝选择后者。
次日,清晨。
宿醉使她走路摇晃,喝下解酒汤后,她着檀香准备。她乘马车来到孙府,求见孙夫人。孙夫人见她一人前来,倒怪她不带秀娃来看她。
申小枝笑道:“我可以将秀娃寄养你家几年,等他满十岁,我再来接他走。”
“当真?!”孙夫人笑问。
“嗯!”
申画师点头。“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快说。”
申画师着人抬来一只木箱,搁在桌上,摆手作请。
孙夫人打开一瞧——
满满的珠光宝石,快亮瞎了眼。
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秀娃来住,不需要住宿费。”
“谁说是秀娃的住宿费。这是聘礼!”申小枝拍桌笑道。
聘礼?!
孙夫人怔了怔,尚未反应过来。
她一个妇人,竟带着聘礼上门!
是要聘谁呀?!
申小枝宿醉未清,只想赶紧完结。“孙家外侄,名明,申某想聘她为婿。孙夫人你可同意否?”
“哈哈哈……”孙夫人仰首大笑。
她自然明白申画师的用意。申画师下嫁商人孙明一事,这两日已在都城闹得沸沸扬扬,众所周知。
好你个聪明的申画师,干脆弄成事实。
她拍手叫好。
“秀娃什么时候送过来?”
申画师说:“孙明什么时候来?就什么送过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成交!”孙夫人笑道。这一桩买卖孙家不亏,不但有聘礼,还多了一个宝贝娃儿。
而孙苓却不知自己已经被阿娘卖了,只差没替她数银两。
一日后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