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白宿会跟她讨论剧情,01还会过来叫她富婆,她还能近距离观察01缠着白宿,腻腻咕咕黏黏糊糊的现场。
以后就得在超话磕糖了。
钟杳杳委屈地想。
场里正拍白宿和01的戏份,这段正改自野史里的轶事,讲有人奉承张昌宗是仙人转世,女帝听闻,便着人打造能够飞起来的木鹤。
待到宴席,张昌宗果真乘鹤而来,鸿衣羽裳,手执洞箫,有如神仙中人。
女帝大悦,侍从纷纷做诗迎逢,这才将宫闱丑闻传到了文武百官之中。
01为了这场戏还专门学了洞箫的指法,层层叠叠白衣胜雪,眉眼弯弯,恰与明月清风相衬。
那木鹤还没落地,他就从那上头扑将下来,雪白的一团,正正巧落在了白宿的怀里。
“阿兄,我像仙人不像?”01一笑起来,仙人就漏了馅儿,只剩下那跋扈乖张的张昌宗。
“不像。”白宿垂眸掩去眼中的不快。
“哪里不像?”01嬉笑着问。
白宿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拉到自己的眼前,在他的耳边
的声音温柔:“这世上可没有鲜廉寡耻的仙人。”
他是女帝的男宠,是他牵着线的傀儡,是任他摆弄的东西。
是艳极烂透,就算乘鹤腾飞,也要被他一手扯下来的玩物。
是他的兄弟。
白宿的目光y-in郁又幽深。
01笑了起来,眉梢眼角光华流转,令满堂的黄金白璧都失去了光彩。
“阿兄说的是极。”他的眼里翻涌着的情绪,浓稠又滚烫,“这世上再荒诞下流,也不过是我这张面孔,我这副皮r_ou_,我这样的人。”
“但纵然是烂到了骨子里,我也是你的兄弟。”
“卡——”
在一边候场的钟杳杳擦了擦不存在的鼻血。
这台词她也读过,还不止一次,当时也觉得平常,等到从01嘴里出来,才发现刺激。
卧槽,这他妈是一对什么兄弟!怎么这么下流!
这谁写的破台词!
这对要播出去……
钟杳杳已经预料到cp粉磕糖磕到疯魔的样子了,这剧光是张氏兄弟这几幕,就能撑起收视率的一片天空。
她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想匿名爆料!想剧透!想告诉全世界他们在剧组拍了什么没羞没臊的东西!啊啊啊为什么没有姐妹来分享她的快乐!
****
白宿和01戏份拍完,就回化妆间休息,01一个劲儿扯自己衣服:“这衣服怎么跟包粽子似的?”
这衣服是专门为这场戏准备的,层层叠叠的白纱绸缎,看着是仙气四溢,实则捂得严严实实,01穿着拍了一下午,又闷又热。搁椅子上一趴,活似一只瘫痪了的白孔雀。
白宿自己戏服还脱了一半,先皱着眉过来瞧他:“别动,我看看。”
这会儿服装道具组都在外面忙着呢,他俩戏拍完了,就少给那些服装组找点事。
白宿衣裳脱了一半,坦露着大片的锁骨和脖颈,在他身上窸窸窣窣地摸索着暗扣,神色专注,眉头微蹙。
01眯着眼睛瞧了他半晌,伸出手去,想要捏一捏他的耳尖,被白宿及时阻止,警觉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想跟自己近距离接触一下。”01笑嘻嘻地说着,去按他皱着的眉。“你今天心情不好?”
白宿微微一怔。
他性格内敛,情绪也向来藏的很好,不愿意去影响他人,也就很少有人能发现他的焦躁。
“你今天话格外少,脾气也不太好。”01注视着他的眼睛,“还有,你看着我的时候不笑了。”
白宿沉默了片刻:“我本来就没笑过。”
“你眼睛在笑。”01理直气壮地说。“还特别欲拒还迎。就是明明喜欢我粘着你,还死活不说的那种笑。”
白宿的睫毛颤了颤,眼底如风过平湖,漾起了轻浅的波纹。嘴角也微微抿起,露出01说的笑容来。
“我给你找个镜子?”01问。
“自己弄。”白宿意识到自己被看穿,窘迫地撂开手要走,却被01捉住了袖子,猛地拉到近前。
“你帮我脱。”
01在他的耳边撒娇似的低语,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
白宿耳根又泛了红:“你答应过我不胡闹的。”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心情不好?”01慢悠悠地说。“不然我说的都不算数。”
“……因为皇子。”白宿迟疑了片刻,还是低叹了一声。
皇子跟他通了电话,说一周前在非主动的情况下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