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岑寂回头,看到了他。
你有没有在茫茫人海中找寻过人?那人理当是你心系之人,所以当你逆流踏过重重阻碍,听到他的呼唤之时,那一瞬,思念如同奔流涌过,延绵不绝,恍惚间天地异色。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你不见了我会去找你,你急什么?”沈欢鸣走向于岑寂,碰了碰他的手。
“我想你。”于岑寂看向那双眼眸,定下心来。
“你说巧不巧,我也是。”沈欢鸣握上他手,重新走向擂台的方向。
“你去哪了?”于岑寂知道沈欢鸣不会轻易跟他走散,可是招呼也不打就走开,有些过份。
“给你买云片糕去了。”沈欢鸣嘴上这么说,云片糕也没拿出来。
不讲一声就擅自离开的人,当罚。
第20章
台前的许岁刚劲挺拔的站立着,不少人看的连连叫好。
“这位可以,英姿飒爽,翩翩公子的样子。”
“是,我要把我妹妹许配给他。”
“我也有个姐姐,也不知道高不高攀的起。”
于岑寂听得有趣,合着这比赛还能造福大众了?
“台前那个少年,你还记得吗?”于岑寂问沈欢鸣。
“没印象。”沈欢鸣兴致缺缺的,他其实对这个比赛兴趣不大。
“那你跟我来个地方吧。”于岑寂拉着沈欢鸣,走出了人群。今日也是大好的天气,下午的日光把人的影子映的只有一团的样子,他和沈欢鸣像是两个团子。
“要甩开于首阳,偷偷跟我去约会吗?”沈欢鸣贴着于岑寂,大大的缩短了两人讲话的距离。
于岑寂点了点头,沈欢鸣就是典型的你顺着他来,他就会觉得无趣,激不起什么火花来的话题,他自己就跳过了。
沈欢鸣看到于岑寂这个反应,果真不接着讲了。
“还记得我们那晚去过的湖边吗?”于岑寂带着沈欢鸣走的是那晚他们走过的原路,他怕换了路线就会错过什么,哪怕是再细微的线索,他也要抓住。
“记得,就是我亲过你的湖边。”沈欢鸣当然记得。
于岑寂皱着眉头侧脸看沈欢鸣,这个人怎么回事?
“你在我身边,会打断我全部的思路。”于岑寂直言。
“我这是帮你另辟蹊径,你应该谢谢我。”沈欢鸣道。
“我谢谢你,你可少说两句吧。”
这个地方没有很远,他二人讲话这会儿也到了。
日光打到树上投下了大大的y-in影,而在树的另一侧,光明的那边,“沈欢鸣,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儿?”于岑寂看向那处的宅邸,像是好久没人经过的样子,墙缝杂草已经开始疯长了。
“没有啊。”沈欢鸣仔细嗅了嗅,他什么也闻不到。
“你的嗅觉是不是不灵敏?”于岑寂走向那道门,只站在门口,就闻到了那刺鼻的异味。
腐骨腥臭,愈近愈浓。
“没有啊,我就能闻出你的味道,你那香甜……”
“好了,别闹了。跟我进来。”于岑寂指尖还未触碰到门板,就被一股阻力拉着向后退。
“这种事情我来就好。”沈欢鸣把人拉到身后,缓缓推开了那道门。
是一座废弃的府宅,院内的野草长得有半人高,门栏都是破旧的,遍布蛛网,许久未有人来造访了。
“往里走,里面味道更浓。”于岑寂忍住恶心,继续往里走。这里太恶臭了,阖上门一副无事的安好模样,内里却恶臭不堪。
“很难闻吗?”沈欢鸣没闻到什么太重的味道,但他见于岑寂皱着眉,好似有些难受。
“鸟的嗅觉竟这般差?”
“喂,不带物种歧视的。”沈欢鸣捏着于岑寂的鼻子,还要同他打闹,突然被于岑寂拿下来手,走向屋内去。
这屋正中间挂着巨大的帷幕,挡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沈欢鸣拉开帷幕,而入目的场景,他毕生难忘。
满地的尸首,零落的人头,被剖开的胸膛里还有老鼠爬出来,鲜血染红的大地已经刻上了那份悲凉。
在这方土地上,竟躺满了白骨和腐r_ou_。
“是真的。”于岑寂垂着眼,看着眼前这一切,入门前作呕的心也变凉了。
白骨砌成的地毯上,被剖开的胸膛,还有那始终无法闭上的双眼,哪一样都让于岑寂为之愤怒。
这份歌舞升平都是假相!
“于岑寂,别看了。”沈欢鸣看着于岑寂红润的眼眶,捂上了他的眼睛,把人拖了出去。
于岑寂被拉到太阳下,酷热,但无风。令人作呕的味道,以及那久久挥散不去的恶寒,他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