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工作室,如果运气好,画卖出去了之后还能解决出国留学的一部分费用,至少前一年的生活费不用发愁了。可是难就难在,她是个新人,又没办过展,况且这个念头愿意冒险的收藏家也不多了。
她一边发愁,一边准备着出国资料。她删掉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不想再跟过去有任何瓜葛了,她想把那些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股脑地抛在脑后,永远地不去想他们了。
曾经她深陷这些人事的痛苦和羁绊中,现在她要专心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了。
在周老师的帮助下,她顺利地申请到了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的研究生,那半年里她既要准备雅思,又要准备作品,几乎忙的不见人影,淼淼从同学那里知道了钟语的消息,自从上次她莫名打了钟语一巴掌之后,她就没什么脸再见钟语,况且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两人就这样疏远了。
自从廖伟公司承办“许青峰年度作品巡回展”之后,廖伟就和许青峰成了朋友,那天本是他的展览,可是他却看到展厅门口赫然挂着其他人的作品,这让他对此颇有微词,同时也好奇是怎么样的作品能跟自己的画并驾齐驱,他站在那幅名为《母亲》的画前看了很久,惊觉画里迸发的悲伤与细腻,一看就是出自女性之手,便让助手去问廖伟收藏事宜。
没想到廖伟说,“这是我一个很珍惜的朋友的画,是不出售的。”
许青峰意外地看着廖伟,意味深长地笑,“廖兄原来是痴情之人啊。”
看廖伟不语,料定了这里必定有什么故事,他只好从侧面了解,“那廖兄能否告诉我电话号码?我让助手联系一下,看这个女士又没有其他的画出售。”
廖伟不解,他为何要这么急着要钟语的联系方式,而且还看得出这幅画出自女性之手。他向大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许大师沉思了一会说,“其实任何创作最难的是开创,像这样的画法,我倒是没见过,虽然能看出颜料是后泼上去的,可是下笔的功力还是不同于常人啊。有时间我们见见。”
廖伟听了之后,心里非常激动,从他最早见到钟语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那股劲,可是他从来不敢确认,现在有了专业的人士,她何尝不能在画届有一席之地呢,再加上自己的运作能力,她以后不敢说是中国第一女画家,起码也是未来女画家里数一数二的。
他激动地给钟语打去了电话,这次不是为了感情,而是为了商业。可是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
争夺
钟语不接电话,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廖伟很心碎,他没想到自己在钟语心里竟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哪怕是现在不爱了,他曾经也那么帮过她,难道她就那么绝情地不让自己知道她的消息吗?
他疯了似的找钟语,都不见她人影,只好带着不情愿的心情去学校找淼淼,上次和淼淼不欢而散之后,他不太想要见到这个嫉妒心强、又爱惹是生非的女人。
他把她从画室里拉了出来,淼淼还没反应过来了呢,一只手腕就被他拽着,实在是挣脱不掉,只好跟着他出来了。
走廊里凉风习习,两人却剑拔弩张,谁也不服谁,廖伟冷冷地问,“钟语去哪了?”
淼淼故意不想告诉他,瞪了他一眼说,“我不知道。”
廖伟手抓的更紧了,一旁的淼淼“啊啊啊”直叫,“好了,你放开我,我说还不成吗?”
廖伟松开了手,淼淼实在是不想跟他再纠缠下去了,就说,“钟语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只听说她老去画室画画,又听办公室的老师说,她前一段时间在准备雅思,应该是出国了吧,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赶紧走吧,我现在看到你就烦。”
廖伟的脸,由焦躁变得喜悦,又由喜悦变得不安,她要出国了吗?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从哪里来的钱?
正思索着,他手机铃声响起,是自己的助理打来电话,说是许大师在展厅内等他,要他务必快点回展馆。
廖伟看都没看淼淼,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就开着车直奔展厅了。
淼淼气极,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身影跺脚,“什么人嘛,问完就走,连谢谢都不说声。”
廖伟快速地回到展馆,看见许大师站立在钟语的那幅画前,久久地凝视着,一动不动,连廖伟站在他身后也没有察觉,廖伟轻咳一声,才让看的入神的许大师回过神来。
许大师惊讶地转过身,又对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廖伟说,“我对这副画一直不能忘怀,看了很久,还是看不够啊。”
廖伟心里有些不自在,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上一样,但脸上却是客气的笑容,“是,我也觉得她画的很好。”
许大师沉思了片刻说,“今天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情,你看怎么样?”
廖伟说,“您请说。”
许大师又自觉不好意思,仿佛是自己居心叵测一般,他拿出了另一幅画,同样是女性视角,也是同样的笔法,同样的线条、同样的流畅,他想用这副画来交换廖伟手里的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