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宠若惊,被村长的热情朴实给震动着。
村长见她大口吃着白菜和喝着粥,毫无介意的模样自己才把碗送到了自己笑出了褶子的嘴边。
晚上傅萱和村长的女儿挤一间床,屋子虽然不大,但还是该有的都有,村长只有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得子,家里自然宝贝的紧。
孩子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突然有个陌生人要跟自己睡,还是有些局促的,没和傅萱说什么话,怪懂事的把床铺好。傅萱也累了,也没有和孩子套近乎,沾在床上没多时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绵了几天的雨照样也没有停下,不过好在比昨天的要小一些,施工队如约而至,村长领着人到了傅家原来的地。
枣子树还在,十多年过去,树只是长粗了,倒是跟儿时没有太多差别。以前的土房子早已经垮烂了,土墙被雨水冲刷消灭,只剩下些破瓦朽木,提示着此地曾今是有户人家的。
傅萱望着眼前的破败景象,忍不住摸了摸包袱,低声暗道:母亲,咱们回家了。
即使这片土地看起来有些不堪,但却牵扯着她的心,她长吐了口气,也就不耽搁时间,让施工队动工。
回村之前她便已经和施工队商量好了堂子如何修建,银子也算好了,现在便只用等着堂子盖好。
她现在住在村长家,过来监工倒是方便得很,但是一直住在村长家她心里过意不去,今儿早上她便和村长商量说给一些银子算是住宿,但是村长坚决拒绝了,让她实在是又感激又困扰。实在无法,她便决定去一趟镇上,买些大米,肉和菜给许有意,这样自己心头也好过些。
于是交待好这里的事情后,她便跟许有意借了个背篓上镇去买东西了。
绕过一片楠竹林,往上爬个颇就到大路了,兴许这时候有牛车上镇,没准儿还能搭个车,省下些脚上功夫,如此想着,傅萱不禁加快了些脚步,身影隐匿在了修长挺拔的楠竹林里。
楠竹林对外有户人家,此时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竹林里,傅萱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太听真切什么,反倒是被楠竹叶上蓄积的水珠给砸的一个哆嗦,她赶紧回了神往大路上去。
“宝儿啊,快,试试娘前阵子让裁缝给你做的新春衣合适不。”竹林外那户人家的院子里,一个中年女人捧着两件春衣正朝着坐在院子里的男孩子去。
“娘,我不想试,我要吃肉。”被唤做宝儿的男孩子吸着鼻子上挂着的两行鼻涕,撅着嘴,鼓着眼睛瞪着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没有被那孩子的傻气惹恼,反倒是和颜悦色哄道:“行行行,晚上我让苏小只煮灶上的腊肉吃行不,听娘的话,把衣裳试一试,咱打扮的漂漂亮亮,娘让媒公给你说亲去。听说咱们村里来了个模样可俊俏的女人,要在村里落户呢,现在都开始修房子了。”
代宝儿又吸了吸鼻涕,傻愣愣的眼睛里放出一些光来:“嫁人,嫁人好,宝儿要嫁人了!”
苏小只在院子边上用搓衣板儿在石桥上洗衣裳,听到两人的谈话不禁冷笑:自家大姨还真是想得周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盖的起房子,能看得上代宝儿那好吃懒做的傻子吗?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来村里落户,到时候怕是外乡人遭了媒公的骗,稀里糊涂娶了代宝儿才倒霉呢,他听到大姨说那人长得俊俏,不禁就想到了昨天在路上碰见那个像是大夫的女人,那可真是长得好看。
难道真的是她要来落户?他心里好奇,想再从大姨那里打听个只言片语的,可又没那胆子,自己被李家退了亲,哪里还敢问东问西的。
他低着头,使劲的搓着代宝儿沾了泥垢的衣裳。
“苏小只,你洗个衣裳用那么大力干什么?好衣裳都叫你给洗烂了,人嫁不出去,活儿也不会干,真不知道要你来干什么!”方才还慈爱对代宝儿说话的中年女人忽然便走到了苏小只跟前,语气尖锐道。
苏小只心里一惊,被李家退了亲,他还没敢跟她说,怎生是知道了?
“衣裳上有泥,搓不干净。”他把衣裳递给代玉兰看。
代玉兰扫了一眼,见确实是有泥渍干在了上头,哼哼了两声,挑开话头,又瞧见那水盆里有半盆水,浇了点出来洗手,正想骂苏小只两句洗个衣裳用那么多水,结果摸到那盆里的水竟然是温水,火气登时就腾了起来:“你竟然还用热水洗衣裳,那柴不懒得捡是吧,你可是稀奇娇贵得很,洗个衣裳能折腾出这么多花样来。”
苏小只平日里都是用冷水洗的,但是昨晚葵水来了,脚泡了水,冷气进了身体,有些发冷便不敢用冷水洗衣裳,趁着代玉兰出门了他才烧了些热水来洗衣裳,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他没有顶嘴,淡淡道:“我以后去河边洗就是了。”
“哟,这下子晓得去河边洗了,怎么着,没有李家撑腰背板儿挺不直了是不是,往日里不是横得很嘛。也难怪李家不要你了,你这倒霉赔钱货,克死了爹妈,现在又十八了,还娇贵得很,就是一股子贱命,还琢磨着能飞上天不成。”代玉兰一股子气全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