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打开冥界之门的能力,不过既然有那个臭红毛在,还担心什么?他道行那么深,想来于他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儿!”话毕摆摆手,安然地再次躺下,还吹起了不知从哪学来的小调。
即墨不觉还能说什么,索性沉默,渐渐想起了另一桩事——芜遏石消痕之法。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市上依然一片繁华,人群川流不息,车马往来不绝,喧哗热闹一如白天。
姬宫涅和相里苏来到即墨房里,几个人守着月光烛火,静静等搂外熙攘渐止,等灯火阑珊,等月上中天,等子夜来临。
四人围坐在桌边,即墨率先开口问道:“宫涅,冥界之门在何处?你又如何打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姬宫涅笑的自信无比,“跟着爷走,准没错!”
魂未殇(四)
“会耗费你多少j-i,ng力?于你自身是否有损?”
这回是相里苏回答的:“思书考虑颇为周到,不过不必忧心,他死不了。”
众人:“……”
这像是相里大侠说的话?言聿忽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白衣公子,明明永远笑的暖如春风,言语间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想了想,言聿还是问出自己的疑问:“入冥界……是身入还是魂入?”
“魂入太冒险,身入。”姬宫涅答道,兴许是觉得这个问题问的颇有深度,看着言聿的目光带了些赞许的意味。
言聿撇撇嘴,权当没看见。
子夜已至,姬宫涅带着三人在桌边立好位置,自己一手握着相里苏,一手拉着即墨,即墨正要握住言聿的手腕,言聿嘿嘿一笑,自发地过去抓住即墨的手,十指紧扣,即墨顿了顿,没有拒绝。
四人成环,随着姬宫涅的心诀念起,一道竖直的红色光墙从地板上快速升起,将四人圈在中间,直到影墙漫过头顶,光束倏地消失,而四人刚刚站立的地方,只余下一张梨木圆桌,静静承接满室的孤寂。
不过盏茶功夫,四人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不是那个世界。
一方川水长流不息,水上冥桥死寂矗立,长桥尽头处一位老妪正持汤远望,眸光晦暗地等着一批又一批的魂归者,远方黑雾弥漫,重重云峰之下可见一座百尺高楼,想来便是那座望尘楼。
除去那些景致,只有荒芜的黑色土地,四下蔓延着好似没有尽头,也不知是真实的还是假象,有诡异的风声飕飕过境,风声之中掺杂的凄厉哭喊清晰可闻。
即墨和相里苏安安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动,言聿抖了抖,很不喜欢这里y-in森s-hi冷的环境。
姬宫涅理了理衣袍,手中红光散去,开口道:“该做的爷已经做完了,你们想查探什么尽管去,爷就守在这阳冥交界处,你们办完事来这儿唤一声就成!”
相里苏没说什么,笑的有一丝无奈,点了点头。
即墨没问,言聿却没忍住:“你怎么不去?”
姬宫涅折扇一甩,潇洒无比地扇了两扇:“爷、嫌、晦、气!”
众人:“……”
“那你真的放心我们?”言聿又问。
“那是自然,你们当中,有谁是庸人?”
“似乎没有……”
“这不就得了!”姬宫涅又看了相里苏一眼,里面有深深的不舍,直到相里苏转开目光,他才隐去身形……一走了之。
冥界毕竟是冥界,这里只有死人的气息,一旦有活人的气息掺入,异样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几人正要向望尘楼前进时,周身忽然一圈黑雾闪现,凭空冒出一地鬼卒,数量过百,来势汹汹,将三人死死围住,个个身穿黑甲,手持长戟或刀叉,面容不是一般的扭曲可怖,为首的一个长得相对好看一些的鬼卒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冥界?!”
三人处变不惊,姿态依旧从容,一身白衣的相里苏上前一步温声道:“我等是凡间人士,来此地斗胆借望尘楼一用,并无恶意,冒犯之处,还望海涵。”简短有力,言简意赅。
黑甲头目面色颇为不屑:“哼!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仗着有些修为也想上望尘楼?望尘楼岂是你们想上就能上的?真是不自量力!自命不凡!我劝你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本大爷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们计较,否则……”
不过一番赶人的话就能噼里啪啦带几个词语,口吻盛气凌人,言聿听得很不是滋味,觉得这鬼太造作了,忍不住打断他道:“就怎么?”
“哼,就把你们都撕了下酒!哈哈哈……”笑声刺耳难听,三人皆是不舒服地皱眉,周遭小卒啊呜啊呜叫着,不知是在欢呼还是其他。
“下酒?那也得看你们的冥王允不允!”即墨实在受不了他那能刺穿人耳膜的笑声,开口打断他,毫不客气地彰显自己的不悦。
同样一袭黑衣,即墨却穿出了这些人穿不出的气质和气势,再加上说话时的冷厉,硬是让这些鬼卒颤了一颤,连头目也不例外。
“你、你什么意思?!给本大爷说清楚!”似乎觉得有失颜面,头目吼得愈发大声,这人敢扯出他们的冥王,想必有些来头,可得小心应付。
即墨却是闭上眼睛,不再回话,言语交锋正欲激烈,突然偃旗息鼓,言聿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即墨,一眼便发觉不对,皱了皱眉,凑过去摸上他的脉。
即墨想躲,也不知是怎么的竟然没躲开,相里苏也朝这边看了一眼,极为有眼色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