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出去她就知道今晚可能会发生些什么,出嫁前教养嬷嬷给她看了春宫图,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
这么一想春宫图里的圈圈叉叉全部都浮现在她脑海里,她赶紧闭上了眼睛,不想去想。
可这事吧,越不想去想,却越想得多。
她的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
直到床帐外,陆璟坐在了椅子上,烛光把他的身影映在了帐子上,隐隐绰绰的,许久都不再有动作,楚清玟的心跳才一点一点恢复了往常,脸颊也不再发烫了。
丢脸!她居然妄想发生那种事!陆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她这啥那啥!她真想钻进被子里好好反省自己。
于是她真的钻进被子里了。
陆璟看了几页书,便抬眼看她,只见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见人影。
“你在做什么?”他问。
帐内无人回应。
虽说初夏的天不算热,可是这么裹着定然十分不适。陆璟走过去,拉开了床帐,被子里鼓起了那么一块,一动不动的。
他本不想理会,只是这样睡到第二天,她怕是会闷成了半傻,难道他唯一的侍妾以后就成了半傻?
陆璟想到楚清玟拔着根狗尾巴草玩的傻样子,竟有些被逗笑。
他摇摇头,替她掀开被子。
楚清玟在被子里闷得有些热,额角有些汗珠,两颊微红,一派秀色可餐。
那光照到她闭着的双眼,她迷迷糊糊地拿手挡住眼睛,嘟囔道:“亮。”
陆璟皱着眉头。
楚清玟翻了个身,伸手去抓被子要挡住眼睛,被子一角在陆璟手中,她抓不动,就用手背盖住眼睛,露出洁白的手臂,又沉沉睡了去。
陆璟楞了一下,轻手轻脚走过去,熄灭了蜡烛,坐了下去。
蜡烛一灭,整个房间都陷入昏暗。
陆璟自小耳聪目明,便是这样的昏暗,也能看得清东西。
他坐下没多久,便渐渐听到了楚清玟轻轻的呼吸声,缓慢而又绵长,正是做了好梦才会有的呼吸。
陆璟越想越不对——陆府是他家,他哪不能睡?凭什么这妾好好在床上睡着,他要枯坐着?
这么一看,倒像他在独守空房?
他掀开了帐子,本想合衣而睡,只见楚清玟不知道什么时候踢掉了被子,露出秀雅的脚踝,脚趾白白嫩嫩的,在这夜色里格外吸引人的注意,他又突然想起先前看到的那锁骨、那白玉般的肩头。
他心内一惊,连忙把床帐拉下来。
其实这事说来真是蹊跷,陆璟站在床外,皱着眉头,若是她故意叫傻子恋慕上她,再以此为借口让他来她房中,倒也算是一个好伎俩。
她果真心机深重至此?陆璟哼了声,像是为了不让他再去掀床帐,他下意识把床帐两边绑了起来,竟也没发觉此举实在幼稚。
就这样,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隐约听到枝头鸟啼声,半夜下了场小雨,又湿又凉。
陆璟从楚清玟房内出来,雪儿一夜也没睡好,进了房间,叫:“小姐!”
楚清玟正梦到她发了大财,正数银两呢,被这一叫就朦朦胧胧醒了,问:“怎么了?”
雪儿想替她挽床帐,摸到一个大结,怎么拉都拉不开,嘴里道奇怪,楚清玟被这动静吵醒,爬起来要跟她一起解结。
雪儿钻进床帐急匆匆去拿剪刀,可算把拉不开的死结剪掉了。
“这谁打的结!可真缺德!”雪儿挽起半破的床帐,说。
楚清玟打了个呵欠,说:“我也不知道。”可除了陆璟,还有谁?他打这个结干嘛?
雪儿想起正事来,说:“我去给您准备热水!”
楚清玟昨晚流了汗,觉得身上有些黏糊,就应道:“好,我要温水。”
“这可不成。”雪儿欢欢喜喜的,说:“过了昨晚,您就是真正的女人了,今天可不能着凉,不然以后有什么不适,那可不行。”
楚清玟:“……”
后来知道真相的雪儿非常郁闷,偏生她家小姐一副看开了无所谓了的样子,于是她找到了秀白一起嗑瓜子。
“爷也是,都在一个房间了,居然不肯和小姐同床,既然如此又何必把小姐娶来,白白浪费我家小姐的年华!”雪儿气愤不已。
“我早上听富贵(傻子)说,他昨晚才知道原来楚小姐是少爷的妾,伤心不已。”秀白说,“看来少爷是去做戏给富贵看啊!”
雪儿拍桌:“岂有此理!因为一个傻的小厮就来做戏,我小姐还是他的妾呢,从不曾见他待她好过!”
秀白赶紧说:“小声点,别叫秀兰听到了。”
雪儿仍旧在气头上,秀白赶紧说:“哎呀也不是,其实少爷不喜楚姨娘,那倒是件好事。”
“这怎么就是好事了?”雪儿好奇。
“知道少爷为什么二十一了却没有正妻吗?”秀白挤眉弄眼,道。
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