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停了下来。
没有错了,曾硕就是当年琉王案的主使者之一。只是当年这些山匪都被处以极刑,没人逃脱,有人却用了偷天换日这一招把他换了出来。
是谁敢这么做?为什么要救他?
如果是阮秀芝,可她并无如此权势能把这个人保出来。只是现在曾硕什么都不肯讲,怎么才能让他开口呢?陆璟皱着眉头思索。
楚清玟一手推开了房门,另一手端着一碗汤,轻声道:“郎君。”
陆璟问:“怎的还不去睡?”
“今日你也淋了雨。”楚清玟走过去,把姜汤放下,说:“虽说你身子好,但是还是得吃点姜汤去去寒。”
陆璟点点头,他见楚清玟笑了,满心满眼的欢喜,粉润的下唇轻轻抿着,他不由觉得心头的阴翳散了去。
“这是在对手印吗?”楚清玟指着卷宗,问。
陆璟回道:“嗯。”
楚清玟看了一页,知道是琉王案,不由唏嘘:“当时琉王盛名远扬,哪成想一朝一夕之间,就家破人亡。”
“你觉得,”陆璟轻轻将卷宗摊开,问,“若想保住那些山匪,该怎么做?”
他们不是都死了么?楚清玟奇怪,道:“谁会在那个时候保那群穷凶恶极之徒,这可一定会叫先帝杀头的。”
陆璟想了想,说:“也是。”
“不过啊。”楚清玟将身体半倚在书桌上,说,“如果一定要保人,除非我有三个东西——兵、钱,和先帝不疑之心。”
陆璟觉得她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时颇为有趣,便倾过身,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说:“是这个理。”
楚清玟抿着嘴笑了笑,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她也吻一下他呢?唉,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心里这么想着,她的动作却不慢,只是踮起脚,想吻一下眼前男人的脸颊时,男人刚好侧过身。
楚清玟连忙站好。
陆璟察觉到她的动作,问:“怎么?”
“……没什么。”楚清玟摇了摇头,他怎么不再多站一会儿?难得她鼓足了这样的勇气,下次她再也不这么干了!丢人!
陆璟稍加思索就知道楚清玟方才是想干什么了,他倾身过去,说:“那再来一次吧。”
本已经有些羞耻的楚清玟,听到这句话,更觉得像是被鞭尸,她连连摇头,说:“我没别的意思,就踮踮脚!”
陆璟搂住她的腰,说:“再踮一次。”
明明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在他面前做这种蠢事,可听到他的话后,鬼使神差地,她轻轻踮起脚尖。
即使如此,好像也够不到他。
陆璟低下头,啄着她的唇。
楚清玟腰都软了,和马车内他凶狠的吻比起来,这一吻就是轻风细雨,其实,缓过神来后,她是有些怀念他狂风暴雨的样子。
啊不对,她不是那种女人!
楚清玟被心里的想法吓到,她刚好松了踮脚的气力,不由后退了两步,撞到了书架。
陆璟察觉到她的不上心,也紧追着不放,书架上掉下了几本书。
楚清玟指着地上的书,小声说:“书都掉了。”
“嗯。”陆璟没理她。
半晌后,他揽着她坐到凳子上,楚清玟眼神朦胧,脸颊浮上了红晕,陆璟捡起书籍,从一本书中掉出了一封厚厚的信。
那本书就是《六韬》。
信呢,自然是当日里秦泓差人拿进来的“玟妹妹亲启”。
只是至今不曾启过。
楚清玟不自在地咳了咳声,说:“这……这东西就,扔了吧。也不知道怎么的又夹回了书里。”
陆璟那日没处置了这封信,一来是恼怒……二来是自以为不会对楚清玟有所动情,不该在意这种东西。
现下看到这封信,早不是当日的情况了,心境也就不一样了,他自认不会像先前那样泛起莫名的不悦,反而起了些兴味。
他捡起这封重见天日的信,随意拆开,只见秦泓洋洋洒洒写了许多思念之语,看得他眉头渐渐皱起来。
他把信放到楚清玟面前,说:“是不是好文采?”
“不是。”楚清玟用力摇头。
看着楚清玟的反应,陆璟不由微微弯了嘴角,说:“只是同你谈谈这封信,怎的这么紧张?”
楚清玟见陆璟真只是同她讨论而已,也笑了笑,说:“其实这俳句用得不错,只是词藻堆砌过多……”
楚清玟看了看,说,“这里头的典故还不少,你看这句,是凤求凰的。”
“嗯。”陆璟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应了声。
楚清玟读的书多了,也爱指指点点别人写的东西,只是一直没机会。她就拿这封信练手了,好的说一说,不好的也说一说,还学着陆璟把她觉得不好的地方改了过来。
她沾了沾笔墨,在信上圈圈点点。
不一会儿,一封她自认为最符合她心意的“情书”就出来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