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杀了梁易风,是化解一切矛盾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只要梁易风死了,梁家和叶家的人命官司,就能一笔勾销,萧雪澜此刻心中只懊悔,没有早点悟到这一点,看见梁易风的第一眼就该杀了他,也不致于让客栈众人枉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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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澜虽然给小猴子服下护心丹,却只能护住他心脉一时,他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几十处,也经受不住快速的御剑飞行,需要及时医治,否则会身体落下终身残疾。
萧雪澜和朝夙离开梁府之后,进了叶城,将小猴子暂时安置在此处的一家医馆治伤。
两人又找了一处客栈落脚,将身上脏了的衣物都换了下来,沐浴完,已是将近子时。
在梁家救人耽搁了一个时辰,朝夙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总还觉得身上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不过内心的躁动仿佛因为这场畅快的杀戮平息了不少。
萧雪澜重新换上了一件素色道袍,衣襟敞开,并没有系上,坐在桌前,对着桌上的幽幽灯火,拿一块帕子擦拭霜寒的剑身。
霜寒雪亮的剑身反s,he灯火散发的光线,两指宽的光晕照s,he在萧雪澜的眉眼之间,他的神情若有所思,一向温润多情的桃花眼中,此刻只剩了凛然寒意。
朝夙明白,他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快过子时了。”朝夙从来不是一个善于安慰人的人,想了半天找不到安慰的话,便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
萧雪澜擦剑的手一顿,从鼻子里哼出来淡淡的一声“嗯”。
“我只是猜测梁易风会报复回去,但是也没有确凿的把握,并不是故意不和你说。”朝夙在他身旁坐下,这几句话说出来,已经是服软,代表想与萧雪澜和好。
谁让这两人身上都还残留着九转合欢散,不把人哄好,就上不了床,上不了床,错过了今晚,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一直较劲下去,耽误了正事,划不来。
萧雪澜面无表情瞟了他一眼,很快又把目光移开,“我没有怪你,只是怪自己。我一直以为所有的事都可以和平解决,但是,有些人他不是人,他是恶鬼,对付恶鬼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怪我醒悟的晚,没有流血的和平算什么和平。”
朝夙:“……”
萧雪澜说的,他一个字都没听懂,只是略微明白,萧雪澜好像没有把一切都归咎在他身上,这让他稍稍轻松了一点。
“你明白就好。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朝夙伸手将一缕垂到萧雪澜身体前面,挡住了他视线的青丝拨开,“你杀了梁家的儿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与其等他们找上门来,还不如我们先回去把梁府的人都杀了,一了百了,反正我看他们梁府,没有一个干净的。”
“你除了杀人还能想点别的吗?”萧雪澜放下霜寒,痛苦地揉起自己的眉心,伤神道,“该死的只是少部分人,这样无意义的杀戮,不能解决问题,我也不需要。”
朝夙嗤了一声,道:“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一千个人对我来讲,没有区别,在我这里,杀戮就是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你刚刚说的意思不就是这个?”
“不是!”萧雪澜抬眸,目光坚定,“我杀梁易风那是因为他罪无可恕、该死,但是其他人,若不是罪不容诛,谁也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我不能,你也不能。”
朝夙没有心情和萧雪澜辩论这些在他看起来自相矛盾的问题,搂住萧雪澜的肩膀,带着讨好的意味儿吻上他的脸颊,手抚摸上他的后背,摩挲着试图让他放松浑身的肌r_ou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