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抬头不解地看了朝夙一眼, 心想, 师叔你没事吧?怎么问这种问题?师父他老人家运什么功你难道还不清楚?
“你看我做什么?”朝夙被明远怀疑的目光盯的感到不自然,平时这小子连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敢,现在居然敢直视自己, 一定是那个废物太弱了, 连个小孩子都震慑不住, 这样想着,脸当即就冷下来了, 问,“问你的问题怎么不回答?”
“师叔,您不记得了?就是这个啊!师父用这个运功替白师弟驱除体内的妖气。这事儿您不是知道的吗?”明远挠了挠头, 将洗髓瓶举起来给朝夙看。
朝夙记得这个瓶子,在皇陵中,他就是因为接触了这个瓶子, 才会丧失意识晕过去,让孟疏尘那个人格醒来,这瓶子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你把瓶子给我,然后去做你的事。”朝夙接过明远手中的洗髓瓶,决定先将瓶子拿过来,仔细研究一下,可手刚接触到瓶身,就觉得从上面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好像要将他的神魂都吸进去一样。
朝夙灵台一阵混沌,双眼一黑,高大的身体晃了晃差点向后倒去,还好及时背靠墙壁稳住了身形,可洗髓瓶就没那么幸运了,朝夙反s,he性地要将吸走他神魂的东西甩开,多亏明远眼疾手快,从空中接住,才避免洗髓瓶摔碎的命运。
只是瓶子里原本装满的水倒出来不少,那水的颜色紫中发黑,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闻味道,明远闻了差点吐出来,捏着鼻子埋怨道:“师叔,您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您摔这瓶子做什么?白师弟还指望这瓶子救命呢!让你摔坏了,我俩怎么和师父交代!”
朝夙似乎在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双眸紧闭,脸色煞白,胸膛在急促地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过来,他慢慢睁开了眼,眸色又恢复成了墨色,一脸莫名地环顾了下周围,好像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已经忘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师叔?师叔?您没事吧?”虽然明远挺畏惧他这师叔的,但看师叔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心里着急,走上前扶住了孟疏尘的手臂,关切道,“您是生病了吗?我让师父过来给您看看?”
孟疏尘恢复了意识,揉了揉眉心缓解大脑因为骤然转换两个人格记忆的不适,淡淡问明远:“刚刚发生了何事?”
又来?明远眼角抽搐,在心里给孟疏尘盖上了得了失忆症的戳,还是病的不轻的那种。
明远只好把刚刚发生了什么又跟孟疏尘重复了一遍,并且表示,如果再不放他去烧水,等会他们两个人一定会一起挨萧雪澜的骂,请师叔高抬贵手,放过他。
孟疏尘听明远说完,明白应该刚刚是朝夙醒过来占据了这副身体,因为接触了洗髓瓶,意识受到影响,又被压制了回去。
原来洗髓瓶可以压制朝夙的意识,孟疏尘眼前一亮,如遇救星,温声让明远把洗髓瓶交给他。
明远皱着脸,感觉孟师叔此人也太喜怒无常了,给人的感觉忽而如沐春风,忽而又如坠冰窖,也不知道师父是如何忍受这样的脾气的,连忙把洗髓瓶塞到孟疏尘手里,头也不回一溜烟小跑下了楼。
孟疏尘想到了如何解决掉朝夙这个麻烦的方法,喜滋滋地过去找萧雪澜商量,推门进去,白璞也在里面,萧雪澜正在给他讲寒岳修炼的法门,传授凌云宗的道法。
看见孟疏尘进来,白璞懂礼地站起来先给师叔行礼,萧雪澜看孟疏尘手里拿着洗髓瓶似乎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便先让白璞回去。
白璞行礼告退,房里只剩了他们两人,萧雪澜身上刚刚出了汗,白色的外衫s-hi哒哒黏在身上难受的很,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便把外衫脱了,仅着一件中衣。
“怎么了?有事找我?”萧雪澜倒了杯水润嗓,喝了一小口问道。
孟疏尘面带喜色,坐下来把洗髓瓶放到桌上,道:“师兄,我想到了如何除去朝夙的方法了。”
“噗——”萧雪澜一口水没来得及眼下喷了出来,边咳边道,“咳咳咳……你、你说什么?!”
孟疏尘看萧雪澜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心里的喜悦登时消下去大半,闷闷道:“我说,我想到了让朝夙消失的办法。”
萧雪澜混不吝地拿中衣的袖子擦了下嘴边的水渍,蹙眉问:“什么办法?”
“用这个。”孟疏尘把洗髓瓶拿起放到萧雪澜面前,“洗髓瓶对朝夙有很大的影响,朝夙接触到它就会被反制意识。我猜测,洗髓瓶可以洗涤妖气,那也一定可以洗涤魔气,所以,用在白璞身上的方法应该同样适用于我。”
“……”萧雪澜听完,想也不想,下意识地就说,“胡闹!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孟疏尘反问,面色颓然,萧雪澜的态度证明了一切,他心里果然还是念着那个魔头。
萧雪澜解释道:“白璞是因为体内妖气和神龙血脉冲突,会有生命危险,而你和朝夙,是同一个人的两个人格,并不会影响身体的康健,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孟疏尘心里又疼又酸,萧雪澜这么维护朝夙,那在他心里,将自己置于何地?
当下也动了怒,孟疏尘硬着口气道:“你这么说,是因为舍不得他消失吧?师兄,你变了,你以前明明很厌恶他,怎么现在……”
“疏尘,就算你再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你们就是一个人的事实。”萧雪澜放缓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