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太后岂会老实听话?
赵十一抬头,福禄见到他的神态又是一惊,不由自主便跪下回话:“小郎君,太后娘娘要过来!咱们福宁殿的侍卫与他们宝慈殿的侍卫差点儿打起来。”
“一群废物。”
“……”福禄低头,没说话,总不能真在宫中跟孙太后的人起冲突打起来吧?
赵十一正好也想去会会孙太后,他更想在赵琮醒来前把这些都解决好,他索性起身,对邓先道:“替陛下熬药去。”再看白大夫,“你跟我走。”
他说着便要往外去。
白大夫苦不堪言,也只能老实跟上。
“小郎君!”染陶慌忙叫住他,她此时来不及去诧异小郎君的这些惊人变化,只当他是被陛下给吓着了。且陛下如今这副模样,她不由就将小郎君当成了主心骨,“婢子在后苑找到了东西!”
“等我回来再说。”赵十一出门去,吉祥与吉利立即跟上。
福禄爬起来,跟着他往外去。
染陶还是有些心慌,她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陛下,又看了看殿门的方向,她不由冒出一个念头:今日怕是有人要死。
良久之后她回过神,才想起,小郎君手臂上的伤还未包扎呢!便是衣裳,都还未来得及换一件!
宝慈殿离福宁殿十分近,赵十一很快便到。
他到的时候,孙太后被气得正靠在高椅上说不出话来。方才福禄那是什么语气?要封她的宝慈殿?不过一个太监而已!且赵琮的侍卫当真要跟她的侍卫打起来?当真要动刀子?!
福禄张口闭口就是赵琮被人所害,赵琮被人所害,又与她何干?赵琮被人所害,便要来封她的宝慈殿?!
更何况,她会去害赵琮?!
天大的笑话!
但她是太后,她怎能自降身份与福禄解释这些?
她只能忍着。
福禄似是回去搬救兵,她平复好心绪,令人去叫王姑姑。她虽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直觉此事与王姑姑有关。而她,也得去福宁殿一趟。
可还不待她吩咐下去。
厅中突然又走进一行人,当头的便是赵从德的傻子十一儿子。
她还未坐直,赵十一已经往她面前走来,并在离她三步的地方站直。
他没行礼。
他只是笑着看她。
孙太后大惊,她是真被这位小郎君突然的神态给惊着了。
哪有这样的人?他眼中那是什么?竟恍若恶鬼一般。
青茗先回神,怒斥:“见到太后,为何不行礼?!”
赵十一冷笑。
“放肆!”
“放肆?”赵十一轻声问。
孙太后与青茗皆愣住,此人怎么好端端地开口说话了?他不是个不会说话的傻子吗?!
“太后可知到底何为放肆?”赵十一笑,“明抢皇位是为放肆,容许朝中官员对陛下不敬是为放肆,给陛下下毒更是为放肆!”
“放肆!!”孙太后大怒,这三句话,字字诛心,他竟然也敢!
“谁在放肆?太后还不知何为放肆?行,今日,我让你知晓,何为放肆。”赵十一说罢,叫,“福禄,吉祥,吉利。”
“是!”
“今儿就放肆给太后娘娘看一回,给我搜宫。搜遍宝慈殿每个角落,一个人都不许放过,将那害人的人跟物给我搜出来。”
“你敢!”
“我为何不敢?你连赵氏皇帝都敢下毒手,我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