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完,赵世碂已大步往外走去。
他匆忙骑马至宫中,赵琮却不在福宁殿,在崇政殿处理政事。他又去崇政殿,福禄没让他进去,只是歉意笑道:“小郎君,陛下在里头有要事,今日谁也不见。”
“……”
往常赵琮在崇政殿处理政事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进去过。
赵琮就是又被他给气着了。
昨夜喝酒到底情绪受影响,此时赵世碂十分后悔,他明明是不想惹赵琮气的,他又对福禄道:“进去给陛下通传一声。”
福禄点头,进去通传。
赵琮正在里头见魏郡王,原本也有些心神不宁,不知染陶在外如何,见福禄进来,他立即看过去。
福禄走到他耳边,轻声道:“陛下,小郎君来了。”
赵琮面色一冷:“不见。”
“陛下……”
“叫他回去,往后没朕的通传,别进来。”
“是……”福禄只好出去。
赵琮自是气的,好不容易回来了,让他在宫中多住一些日子又如何?他赵琮又没有眼巴巴地盯着他在宫中住一辈子,当时要他滚出开封府时,倒知道跪下认错,如今才多久?
既然要出去,就赶紧出去,再也别进来!
其实赵琮知道他自己不对劲,但他已来不及去辨析这不对劲到底为何。
他冷着一张脸,等了片刻,没等到福禄再进来,知道人大约又是走了。
他这才看魏郡王。
几年不见,魏郡王也老了许多。
赵琮虽气,却也知道正事要紧,他叹了口气,说道:“王叔,你也老了。”
魏郡王从前就是爱装相,眼泪说来便来,这会儿有了这几年的经历,眼泪更是来得快。他还特地低头用袖子擦眼泪。
赵琮知道他虽是在演,却也有几分真情实意。
毕竟在这样的王朝,被皇帝厌弃便等于失去了一切。这几年,他们王府纯粹是靠爵位与姻亲在撑。他不喜魏郡王府,旁人也不敢与他们来往。
魏郡王听到他这话,起身就又要跪。
赵琮安然坐着,倒也没拦,见他跪下,叹道:“王叔,你还是快些起身。你这样,朕这心里头也不好受。”
“陛下啊!”
“王叔,朕其实是感激你的。因为你,小十一当年才能陪在朕的身边。当初朕还未亲政时,也是你帮朕与太后周旋,更教朕如何与使官打交道。”赵琮声音脉脉,音量恰好,说得很感人。
魏郡王起身,坐在高椅上,边点头,边又去擦因感动而流下的泪。
“王叔也知道,朕刚亲政时,头一回私下见的官员,其中就有你。”
“臣都知道,陛下对臣抱有厚望,皆是臣家中那些不肖子孙没出息!惹怒陛下!”
“王叔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当初赵廷在宫宴上失了规矩时,朕便说过,朕重家风。你们是郡王府,如今整个大宋不过只有两位郡王爷罢了,你们在外代表天家,却屡屡做出这样的事情,朕如何不气?朕也要与王叔说几句心里话,当初朕那般气,的确有私心。小十一,好好的一个孩子,不过回了一趟魏郡王府,人便没了?朕到底如何才能不气?!便是普通百姓家,也没有这个样子!”
魏郡王又要起身。
“王叔你坐着,朕这几年也有苦衷,今日能与王叔这般说一回,心中也痛快不少。”
魏郡王点头:“臣都知道,当初臣也狠狠罚了他们,只是为时已晚啊!”
“如今小十一回来,朕也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