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了一旁的古明安几人。
“赌眼我想就交给贾老。”沈墨看向贾老。
贾老闻言,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但很快他便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贾老并未想到沈墨会让他去,虽说贾老自认绝不输人,可他到底已经年纪大了,眼力和体力都早已经不如当年。
贾老可以不服输,但他却不得不服老。
如今沈墨把赌眼交给他,贾老心中一时间颇为感触。
若再年轻个二十岁,他也是那种极为狂妄自负的人,如今他却不得不无比慎重。
见贾老应下,沈墨又看向了一旁的古明安和熊雷。
两人见沈墨看向他们,立刻紧张地正襟危坐。
“赌手就交给你们俩了。”沈墨道。
古明安和熊雷两个人跟在他身边的时间已经不短,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教两人。
熊雷和古明安两个人与其他木匠带的学徒不同,他们本就是那种极有天赋,且本身也有一定成就的老木匠,沈墨教起他们来,一直是事半功倍。
虽说沈墨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还算不得长,可是两人学的东西却已经不少。
把赌手交给两人,沈墨相信这绝对是正确的选择,他也相信两人绝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我们一定不会输的。”熊雷与古明安两人异口同声,他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两人本就与冯燕平不对付,如今有了机会能够好好教训教训冯燕平,自然兴奋。
见三人如此,沈墨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戚云舒见到这一幕,却看向了沈墨,他问道:“那还有一场赌心呢?”
五场比赛如今还剩两场,就算沈墨自己比一场,也还剩下一场。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安静下来,看向沈墨。
关于这一点,沈墨显然是早就已经有了打算,他道:“最后一场,我准备去请周当家的来。”
“周当家?”众人诧异。
周家是颇为神秘据传手艺也了得,周当家能成为当家能让周易等人服气,必然手艺也是顶顶好的。
可众所周知,周家从来都只做雕刻,不做其它,赌心和雕刻,这两者未免有些沾不上边。
到时候总不能让周当家的用雕刻去设计木艺,遇到合适的题目还好,万一遇到与雕刻相距十万八千里的,那岂不是白白送分?
“为什么要请周当家?”戚云舒问道。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沈墨,完全弄不明白沈墨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种时候他们自然要尽最大的可能去赢,沈墨把周当家的请来,未免有些儿戏。
见众人如此,沈墨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五场比赛我们不能比完,而是要在前面就要定下输赢。”
“为什么?”戚云舒越发不解。
五场比赛让参赛的众人压力都小了不少,沈墨却又说要在前面就定下输赢,这不是白搭了这五场比赛的好处?
况且,若沈墨当真放弃了最后一场比赛,那他们就是必须在四场里面赢三场,相比起冯燕平那边五场赢三次,明显是他们这边更吃亏。
戚云舒思来想去,完全不明白沈墨为何要这样为难自己。
像戚云舒这样想的不只有他一人,在屋子里的众人此刻几乎都皱起了眉头,想法与戚云舒都大同小异。
“你们觉得,冯燕平他为什么会把胜负赌在赌心上?”沈墨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随着他的声音,屋子里一时间更加安静起来。
他们之前一直都在想沈墨从未与人赌心这个问题,觉得冯燕平会这样做,就是因为看中这一点,觉得沈墨赌心赢不了。
但现在听沈墨这么一问,众人不由深思。
如果冯燕平只是因为从没见过沈墨与人赌心,就觉得沈墨不会,那这也未免太冒险。
这赌的可是冯家的家产,冯燕平就算再笨,也不可能冒这个险。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绝对的把握在赌心上能赢?”戚云舒立刻便想到。
沈墨并未否认也并未点头,他只是说道:“不只是我们,冯燕平也是冲着赢下比赛来的,他做的准备不会比我们少。”
随着沈墨这话一出口,屋子里原本还兴奋着的几人,纷纷冷静下来。
古明安几人,原本一直计算着要怎么让冯燕平好看,如今听沈墨这么一说,那份兴奋彻底冷静。
他们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的人,自然也明白这一次比赛对两家的重要,两家都绝不愿意输,这一点是肯定的。
“冯燕平若是当真把赌注下在了最后两场,那我们专注于前面的比赛,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一种意外吧!”沈墨环视屋子里众人一圈,又道。
听沈墨这么说,古明安几人对视一眼,眼中不见轻松,几人神情越发的严肃起来。
如果冯燕平当真是冲着沈墨去的,那这对于不受冯燕平重视的他们三个人来说,无疑就是机会。
参赛人员定下,事情却还并未结束,眼见着比赛的时间一天天的接近,戚家这边也开始广发名帖请人观赛。
戚家请了很多人,他们这一方大凡有名有姓的都请来了,冯家那边的也一并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