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眉头一皱,不解,“他想要朕的血?”
“是。”
江衍沉吟不语,片刻后他问易杭,“你认为他想如何?”
“臣不知。”
江衍微眯着眼,下令道:“按他说的做,朕倒想看看他在打什么主意。”
易杭敛着眼应下,他所能想到的,就是那些巫/蛊之术,但是这些东西他也只能想想,不可随意说出口去。
毕竟口说无凭,江封的身边还没有那类奇人。
就连世上都很少有,那些怕只是活在传说里的人。
议完正事,江衍才敲了敲石桌上的空碗,淅沥的雨声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声音,他问道:“为何吃药?”
“是不是病又复发了?”
易杭摸了摸舒服许多的胸口,嘴里残留的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只是胸闷,买了些药调解。”
江衍不好忽悠,他眸色一暗,却是不肯放过他吐血的缘由,“叶凛,说实话。”
“是哪家药铺开的药?”
对此,易杭只好抿唇,搜肠刮肚地组织语言,思索着到底要如何解释是蓝止为他开药的事情。
看皇帝这态度,明显是想要让开药的人不好过的模样啊。
江衍看他沉默,就更加发觉不对,正想开口又说什么,却只听后方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
“是在下为将军开的药,有何不妥吗?”
易杭傻愣愣地蓝止走过来,江衍不虞地皱眉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你是何人?”
蓝止眼神准确落在易杭身上,没有回答江衍的问题,他道:“可是咳出了些淤血?”
易杭看看不愉快的江衍,又转回目光,认命,“嗯,已经好多了。”
江衍把视线从蓝止身上移开,转移阵地问易杭道:“他是什么人?”
易杭还没张口,蓝止率先一步道:“在下蓝止,不过一介布衣,敢问阁下是?”
有了他先前的无视态度,不能暴露身份的江衍也开始选择无视,说了一句,“你无须知晓。”
蓝止只是一笑置之,他轻轻将易杭按在石凳上,掀开衣袖,露出手腕,双指覆上。
易杭由着他把脉,不经意一看,却见皇帝的脸快要黑成锅底灰了。
蓝止道:“脉象比之前稳定了些。”他站起身来绕到易杭的右手边,“叶兄,蓝某现在需要替你温养一阵心脉……”
对于这个要求,易杭秒懂,他点头。随后顿觉后颈一凉。
江衍道:“不必了,蓝公子。”他扯开蓝止的手,“温养心脉这件事该是我做的。”
“……”易杭很糟心地看着两个人争。
蓝止道:“莫非阁下也懂得医理?知道真气行走的准确路线?”
江衍道:“……大夫曾教过我如何做。”
蓝止笑道:“大夫教的?”
江衍道:“如何?”
蓝止忽然笑得无奈,“既然是大夫所授,那便怪不得阁下了。”
江衍眉头紧锁。
蓝止道:“蓝某不久前发现叶兄脉象略有不稳,真气逆冲,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淤积堵塞,故而y-in雨天气或是饮酒过度便会气闷难耐,在下便怀疑是有人用错了温养的方法。”
易杭悚然一惊,下意识屏住呼吸感受了一下,没察觉不对,继而他重新把目光转回蓝止身上。
江衍显然不信,他替叶凛温养心脉的次数不多,遥远的边关又是少y-in雨天的地方……怎么可能敢有人蒙骗他……去害叶凛?
蓝止神情淡下来,转身道:“至于阁下是否相信,就请问问当初的大夫罢。”
说完,便专心做起了自己的事。
一下子周围沉静了起来,易杭抖动眼皮,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些什么话来缓解这个奇怪的气氛。
说得这样恐怖,他刚来那会儿,这马甲成亲那晚没喝死或者发病死真的是上天保佑了。
他看了天子一眼,低声道:“不必挂怀,我没事。”
然而这个安慰相当于卵用,江衍压根没被抚慰到,他看了看将手掌覆在易杭胸膛上的蓝止,审视半晌,撤离目光,人也随之离去。
蓝止道:“叶兄,此次治疗过了,五日后我会再来为你诊一次,循环五次,最后再用药物调理便可。”
易杭认真道谢了一番,末了,他开始问那个在意的问题,“蓝兄……不是京城人士?”
蓝止看着他,缓缓摇头,“闲散之人,家远在千里。”
听到这里易杭懂了,哦,这就是所谓的游子吧。
“既然如此。”他说,“蓝兄不妨住下来?”
对于他的用意,蓝止看得很清楚,露出一个笑容,略微思索,并没有拒绝易杭的邀请。
闹脾气的女主看府里又多了一个人,更加心塞。
为什么?
因为她师父有了新欢,就将她这个徒弟忘得更加彻底了!
本来视为榆木脑袋不开窍的将军,现在正和另外一个人论剑切磋。
易杭也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如姓名的蓝止武功竟也不错!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一招一式丝毫不输他这马甲。
这会儿他们正在有说有笑,津津有味,那边女主都快气炸了。
因为……媒婆又找上门来了。
听见动静,易杭停下动作,待瞅清一切,他开始琢磨着这些媒婆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莫非是有人雇来的?
“请回罢。”他冷声。
女主附和点头,把人拒之门外。
受人之托的媒婆锲而不舍,道:“叶将军,您可以考虑考虑,这蒋家千金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