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自坐庵堂,用余生为他俩祈求平安。
没想到沈忌竟然冒着万分危险前来,贺氏果断舍弃了王府里的金银财产,只匆匆带了从前的一些旧物,便与沈忌一同偷偷南下。
又是历经了多方险阻,才终于到了建安。
今日原本小皇帝召见沈南风前去的,可沈南风说了要陪伴相别多年的干娘,随手支使了闲下一日便爱逗猫惹狗的沈忌代替他过去。
“你们这皇帝的爱好还挺特别的。”贺氏嚼了嚼玉兰片,不由说道。
以前那个女皇帝,顶顶的坏,贺氏本就是女中豪杰,很看不惯云帝一些阴私做派。
不过这个听说只得十六岁的小皇帝倒是挺好玩的,竟然专程通知法生陪他逛妓院。
沈南风:“……”
“干娘,小皇帝事出有因。”沈南风抹了抹头顶的汗,干娘啥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太直白了。
“干娘懂,你们男人嘛,干这种事总是迫不得已,事出有因的。”贺氏很理解地拍了拍沈南风的肩膀。
毕竟南羽军的将士到沈家来,贺氏还要给他们准备秦楼楚馆一日游呢。
他们这种有今朝没明日的人,何不活得再逍遥一点呢。
“不……真的不是……”沈南风扶着额头,企图微弱地辩驳。隔墙有耳,这种事情是不能对阿娘讲明的,这种特殊时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老板,一间房,三个姑娘。”前面开路的仆从朝老鸨比了一个手势。
这个手势其实就是“三”这个数字,不过小拇指像是闭合不了一般,翘起了一个独特的幅度。
在一般人看来,这是每个人的习惯差异。
风情万种的老板一瞧,神情在彤彤烛火中燃起了鎏金的光芒,她意味深长地瞧了后面的司马沅一眼,轻轻点头,像是在确认示意。
随后旋即笑开了,“春花儿,带几位贵客去眀岚间。”
小案摆满了花枝,青丝地毯铺就,博山炉中燃着让人兴致勃发的熏香,这是这家花街画舫最好的房间。
三个男人坐上了桌椅,表现却是大不相同的。
沈忌大大方方地横着椅子坐下去,捻起一枚茴香豆,嚼得咯吱咯吱响,“三位姐姐坐呀,不要客气,一人边上坐一个。”
三个男人中,只有沈忌没有易容,故而沈忌看起来长得是最好的。
一个与沈忌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羞羞涩涩坐到了沈忌身旁的绣凳上。
“他近日与妻子闹了矛盾,须得一枚解语花似的姐姐,才能得安慰。”沈忌笑嘻嘻地指了指司马沅。
司马沅虽是易了容,那通身的气度令人折服,那冷然的气场又让人不敢靠近。
“啧啧啧,你们看看,与我家姐姐绊了几句嘴,便臭脸子了。”沈忌大声一笑,从两个姑娘中挑了个较为伶牙俐齿的,“去陪陪他,教他知晓别的女人有多好。”
“你真是个坏东西!”那一股机灵劲儿的姑娘逗弄着点了点沈忌脑袋,“自家姐姐墙角都要撬,你姐姐听了该多伤心。”
“非是如此,我不过是让这榆木脑袋懂得哄女人罢了……”说着他一个劲儿,将那姑娘推向司马沅怀里。
司马沅一避,顺手着了姑娘衣领一提,将那姑娘提到绣凳上坐好。
“嗤嗤,还害羞呢。”姑娘打了打司马沅。
少年有些嫌恶,却还是没有说话,紧紧皱着眉。
剩余一个较为沉静的女郎,小步子自顾自地坐到了自进房间以来,最为安静的男人身旁。
那男人着了一身黛色袍子,整个人坐在最角落里,他高高的,脸上有着半明半暗的光彩。虽是容色一般,却有一种飘然出尘的味道,那种味道蕴含在了他的骨血里。
“要不要喝酒?”女郎问道。
就在沈忌开玩笑说着司马沅与其妻子关系的时候,女郎敏感地察觉到身旁男人周身气场轻微的改变,他整个人都怔然一绷。
原本沉静的男人朝前面摸索了一番,没有找到酒杯。
“你……你你看不见?”女郎震惊了,眼前的郎君怎么看也不该是瞎子啊……
“嗯。”郎君答道。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