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又丑又倔又不信任人的小鸟,几次啄伤了瞎子,最后还是相信了他的善意。它开始陪伴他,一直一直陪伴了好多年。
“它很像你,我第一次听到它的叫声就像。”事后谢如卿搂着她,语气很温柔。
她把头埋进枕头里,轻轻喘着气,“阿奇……”
“我们俩没有孩子,我把啾啾当做了我俩的孩子。现在它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当是我们有了后代……”谢如卿缓缓道。
他说得有点像遗言,就好像他们以后都没有了未来。这话明月辉不喜欢听,他们俩都还活着,怎么会没有未来?
“阿奇,我们——”她抬起头,欲争辩。
可头痛欲裂,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司马沅的脸。
她怔然,是啊,那才是她的丈夫。
时过境迁,他有了妻子,她也有了丈夫,他们……没有未来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敢看谢如卿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不要感到为难……”谢如卿抚上了她的长发,“今日种种,皆是我强迫你的。”
他永远也不会让她为难,在这场感情里,是他先主动,也是他先爱上,更是他先欠她的。
“不,阿奇,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没关系,我替你做决定。”谢如卿安慰她,上一次他没能保护好她,这一次,他会护住她的。
明月辉听着他的话,莫名有些心慌,她从枕头上撑起,想要转过头来,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可就在撑起的一刹那,后颈椎一阵刺痛,她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无措地回望过去,对上了谢如卿一双悲悯了然的眼睛。
她从脚底燃起了一种恐惧,这种无边的恐惧紧紧抓住了她的心脏。
她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动了动嘴唇。
最后想说一件事,一定要说的一件事,就算山崩地裂,冬雷震震的最后一日,也一定要说的一件事,【不必把啾啾当做我们的孩子……阿奇,我们曾经,有一个孩子的。】
可到最后,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天地一黑,她不甘地不省人事。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谢如卿在明月辉晕过去之后,冷冷清清地端详着她。
他仔仔细细地瞧着她,就好像是沧海桑田的最后一眼。
没有人回答,只有男人自言自语,“这里是守魂灯中。”
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在现实中都不会留下痕迹。
就连方才的一场纵情之事,也不过是他的一场幻梦。
不过也不算没用,至少他俩真正的心意相通,他的守灯也算完成了。
他把自己的命格给了她,自此之后的年年与岁岁,再也没有一个人,在芳华院遥遥地陪伴着她了。
可他的命格会一直陪伴她,一直一直,直到她的生命终结。
“醒来之后,你会忘了我,你的人生里就不会再有我了……”谢如卿最后痴痴地抱着她,这是他与守魂灯做的交易,他死后,他的魂魄会被守魂灯蚕食,用来换取她对他的遗忘。
这样,她就不用再做选择了。
谢奇是不会让她为难的,以前不会,往后也不会。
……
……
明月辉醒来,窗棂的天光照着她的眼皮,陈凉真在旁边铺天抢地地大呼娘娘。
“你好吵啊……”明月辉不耐烦地说。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睡了这么久。
点开后宫美人图,发现由于司马沅的英明治理与男主光环,那些美人的好感度,都快突破了60。
就是一个比较怪,那人的版面不断地闪烁着红光,那是一个危险信号。
明月辉递了个眼神去,那块显示框里的女人身处一个黑黢黢的牢狱之中,一个女人敲打着牢狱的墙壁,“救救我,救救我,阿沅……救救我,那人……谢如卿是个疯子!”
显示框下面标志着这个女人的名字——薛快雪。
明月辉记得,薛快雪的好感度在这些日子里已经从负值慢慢提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