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在桌前坐了一个下午,最后也没有打开那个袋子,将袋子锁进了抽屉里,出了门。
“同学,要办卡吗?”
江北看了眼懒洋洋的趴在前台的男人,再与照片墙上对照了一番,确定自己不是走错了地方,且眼前问话的男人正是照片墙上展示的第一排第三个自由搏击教练,名叫吴越。
自由搏击教练不是都应该是身材魁梧,肌r_ou_喷薄,一瞪眼一跺脚大地都会抖三抖吗?
这个······虽然穿着一身馆内训练服,但仿佛一团水放多了的面团软趴趴的摊在转椅里,下巴搁在桌面上,张嘴都嫌累要拖长声音说话,一头自来卷还是刚从床上起来卷成鸟窝的那种······额,中年欧巴桑,能扛得住他砂锅大的一拳头吗?
他进的确定不是路边那种蒙事儿的黑店?
把钱骗到手,然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教你蹲马步蹲到天荒地老,美其言曰,扎实下盘功夫?
第 49 章
“多少钱?”江北问。
吴越懒洋洋的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桌上不趴上去看基本r_ou_眼不可捕捉的价位牌,“年卡两千六,你比较幸运,最近暑期酬宾搞活动,只要两千二。”
江北摸,“你上回说半年就能打倒所有的对手?”
吴越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好像是找回了些许回忆,嘴角一勾,“你记性挺好的,是。”
“那为什么要办一年的,我办个半年卡。”江北说。
“·······没有这项服务,就只有年卡。”吴越说,“当然,选择性还是有的,你还可以办三年的,会更优惠,六千二。”
江北跟他对着瞪了能有两分钟里掏出银行卡拍到桌上,“可以刷卡吗?”
“可以,不过有手续费。”吴越说,“要办三年的吗?”
江北差点都想抢回卡夺门而出了,“一年。”
“哦。”吴越有些失望,拿起卡迅速的在机子上刷了一下,把卡递回江北手里,“好了,来,现在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吧,把信息补上。”
······顺序是不是错了?不应该先要求出示身份证再登记刷卡吗?
江北已经深深的,不,是已经确定这绝对是黑店,还是最能蒙事儿的那种。
“你是今天就开始,还是什么时候?”吴越把信息登记完之后,把一张黑色的卡递了过来。
“今天。”江北接过卡,看了一眼就塞里。
吴越点了下头,扭身冲里头喊了一声,“小林,来带这位新会员进去熟悉一下练习场地,看看谁适合带。”
“好来!”一个同样穿着纯黑色训练服的年轻小伙子喜气洋洋的跑了出来,“咦?还是个学生?成年了吗?来来来,我先带你进去感受感受氛围。我跟你说,你来这里就是来对了,我们这儿······”
秦天到底去了哪里,江北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秦天并没有回家。他给付凯打过电话,付凯也正在满世界的找秦天,江北觉得付凯没有理由骗他,秦天是真的没有回家。
以秦天的性子也许会找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默默的疗伤,但江北觉得秦天不会,秦天是惩恶扬善的蜘蛛侠,满身正义的葫芦三娃,肇事司机逃跑至今尚未抓捕归案,秦天不会安静的呆着。
以挨一顿揍为代价,江北从大背头嘴里换得了一丝信息。人是大背头的表哥找一个叫刀疤的朋友找来的。
大背头的表哥被抓了,大背头曾被警察叫去问过话,刀疤跑了,刀疤找来的那个人也跑了,除了刀疤,没人知道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刀疤和那个人躲了起来,秦天一定会豁上性命的去把人找出来。
这才是江北最害怕的事情。
秦天身手很好,但要对上真正的亡命之徒,那点身手到底够不够看江北都不敢确定。
他怕秦天出事。
他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去找秦天,爷爷奶奶和老爸会担心,他不能这么不懂事,但是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强大起来,找到秦天,找到刀疤和那个肇事者,不能让秦天再出事。
除了那个叫吴越的中年欧巴桑,其他教练和训练场地看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的,江北很感动,为了物超所值不花冤枉钱,第一天就在馆内泡了四个小时。
确切的说是一个出拳的动作反复重复了三个小时,剩下的一个小时就是被教练像沙包一样摔来摔去,摔得骨头都散了架······
吴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像床一般存在的吧台,半倚半躺的靠在了场地边儿上的横椅上,每一次江北被重重摔在地上,吴越就在旁边捧场的笑一声。
非常影响心情。
还好最后一个小时,估计是重复看摔沙包的枯燥镜头看的困了,吴越用力的叹了口气,打着哈欠走了,临走的时候指着他说,“明天还能下得了床的话来找我。”
找你干嘛?
探讨从哪个角度观看摔沙包会比较有美感吗?
江北没吭声,爬起来默默的走去一边对着沙包练习出拳踢腿动作。
江北还是每天都会坚持翻看葫芦三娃的朋友圈和微博,每一次都会失望的发现没有任何更新变动,就连那些对三哥千呼万唤的声音也一天一天少了。
一个人存在过,留下了痕迹,也许会有人偶尔记起并记住。但一个人消失了,那些属于他的关注和记忆就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直到有一天再没有人想起,也许猛然有一天翻看到这个人的记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