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她们都默契地避开陈凉的家事和她在学校不愉快的往事,所谈的皆是令大家心情舒畅的内容。
一顿年夜饭吃得其乐融融,陈凉的脸在水晶灯下照得微红,笑容发自内心。
……
饭后危承泽他们就走了,危母依依不舍地拉着陈凉说了好一会儿话。
回去的车上危寒树道:“今天没有吓着你吧?”
陈凉还沉浸在被他父母认可的欢喜中,“没有,危伯父和伯母都很温和,对我也很好。还有你姐姐,和上次在医院遇见完全不一样。可是,他们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和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态度大改?”
危寒树道:“我只是简单说了你的情况,让他们知道你住在我哪里的原因。我爸妈你可以放心,至于危寒筝……哼。”
看来这对姐弟真的有过节,连过年都无法消解矛盾。
从方才那顿饭的谈话中,陈凉得知危家算是警察世家,危承泽也是个警察,具体官职不详,不过应该很高。
而危母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兼家庭妇女,她的娘家也是警察世家。
危寒树继承了先辈的事业,而危寒筝是个离经叛道的女儿,选择了她自己喜欢的心理学,并且此前多年一直在国外生活。
也许是因为姐弟俩长期不在一起,所以产生了隔阂。
陈凉好奇道:“你和她是姐弟,为什么见面跟仇人似的?其实我觉得她挺好的,刚才伯母说,是她提议让伯父伯母一起来看你的。”
危寒树感慨陈凉太年轻,“你以为她是好心来看我的吗?她是知道你在我家,所以故意带着我爸妈来想让我难堪的。你想想,如果真的是巧合,她为什么事先准备了礼物?”
陈凉被问住了。
对啊,刚才危母的礼物是临时让司机去买的,可危寒筝的礼物是早就备好的。
危寒树道:“我们俩的事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你不用管她,也不用因为我的关系给她面子。”
陈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追问。
……
第二天一早,陈凉就急着往外跑。
“我去找一个公用电话亭给我妈打电话,也许她可以和我多说几句,你说呢?”
危寒树拦着兴冲冲的她,“你确定现在南城的街头还找得到公用电话亭吗?想了一晚上,原来就想出这么个办法。”
陈凉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怎么办?”
危寒树把手机递给她,“用我的,不过你要快一点,一会儿我要回警队一趟。”
“ok!”
陈凉迅速接过手机,一边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一边往阳台走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妈妈,是我,我是陈凉!”
电话那头顿了顿,程美锦没有挂断,“凉凉,你过得还好吗?”
陈凉心中升起无限希望,“妈妈,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你好吗?爸爸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以后我会用别的号码打电话给你,你不要不接我电话好吗?”
程美锦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行,凉凉,这样很危险。妈妈很好,你不用担心妈妈。”
知道她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非真的伤心过度精神失常,陈凉对她放心了许多,又不死心道:“妈妈,那我少打电话给你,一个月只打一次好不好?”
母女两就此达成了妥协,程美锦反复叮嘱她,“凉凉,你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受伤。妈妈保证,这些阴暗和罪恶很快就会过去,我们的家庭会恢复如初的!”
“我知道,妈妈,你也要保重自己……”
陈凉不敢哭,因为她听见了程美锦的哭声。
挂断电话后很快又进来一个电话,陈凉一看,是韩连海。
她赶紧把手机拿去给危寒树,危寒树接起电话,不知韩连海说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些戏谑。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警队?警队来了几只真的警犬。”
“真的警犬?”
陈凉眼睛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