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袭击了警车。老大的意思一直是保持静默,之前你在南城的行动闹出动静已经让老大很不满了,这次闹得这么大,你预备如何交代?”
江潮生眉头一皱,没想到江老大那边居然知道了陈凉的事。
显然,他的行动有人监视,甚至他手底下的人,很可能就有江老大派来的奸细。
江潮生一瞬间有种细思恐极的感觉。
他笑了,“是有这么回事,我听说的时候也很震惊。手下人不懂事,竟然做出这种高调的事情,我也很生气。”
江达眉梢一抬,“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你指使他们做的,而是你的手下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任意妄为?”
“对!”
江潮生说谎不打草稿,同时给江达面前的茶杯添了七分满的茶,“我事后已经重重地训斥了他们,请转告父亲让他放心,他们以后不会了。”
江达无声地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在这个过程中,江潮生一直注意着他表情的每个细微之处,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破绽。
江达是没有破绽的。
一个年纪不算老却能在江老大身边混得比集团元老还好的人,他看似温和谦逊,实则老谋深算。
江潮生听到他嘴里淡淡吐出一句,“潮生,不是我要仗着江老大的名义教育你,你要知道,江老大的规矩从来不是这么处罚不听话的手下的。”
话是淡的,暗藏的锋芒是尖锐的。
越是包裹在柔和的表象下,越能刺伤人。
江潮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窗外大雨哗啦啦地下,雨水把窗台打湿,有些许溅到房间里来。
一个手下人悄悄走进来把窗户关上,江潮生忽然站起来大喝一声,“去,把那天在南城袭击警车的人拖出去!”
关窗户的手戛然而止,手下人看看江潮生愤怒的脸,再看江达淡定喝茶的神态,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是!”
说罢飞快朝外跑去。
至于拖出去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不必言明。
江达波澜不惊地放下茶杯,换了诚恳的口气,“潮生,我是带着你父亲的命令来的,有些事我也很为难,希望你不要见怪。”
江潮生皮笑肉不笑,“父亲是什么性子,他这些年又信任什么人,我心里清楚。”
“你清楚就好,那我索性直接说了。”
江达索性站起来道:“这次我来主要的任务,不是解决你手底下不听话的小喽啰,而是来见那个女孩的。”
江潮生握紧了拳头。
他的忍耐几乎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极限,“既然你要提父亲的规矩,那个女孩是我抓来的,你这样做,恐怕不合规矩吧?”
江达在他眼里看到赤裸裸的敌意,这种敌意,比刚才他处置了自己的手下更加强烈。
陈凉对他就那么重要。
从某种层面来说,陈棋云的手机里有江潮生要反江老大的证据芯片的消息,可信度又增加了十个百分点。
否则江潮生不会那么看重陈凉。
陈棋云唯一的女儿,他死了,陈凉就是找到芯片的最后线索。
江达淡淡一笑,“潮生,你还是不懂规矩。规矩是江老大定的,是你我和所有人要遵守的。但这所有人里——”
“不包括江老大自己。”
……
陈凉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身体是疲惫的,意识却从未如此清醒。
她能感觉到医生冰凉的针头扎进她的血管,也能感觉到窗外下雨了,不过很快就有人关上了窗户。
她甚至还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有人走进来站在床尾,看着她。
“怎么会搞成这样?潮生……大少爷,你把她弄来,难道是为了折磨她的?”
江达微微蹙眉,她看到陈凉眼睛上伤疤的结痂,也看到她脚上还缠着的纱布,更不必提她手臂上扎着的吊瓶。
她浑身都是伤。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