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蔺差点想把盅给摔了,这特么分明就是想跟他间接接吻!

萧玦机敏地在他暴怒之前往外走去,还不忘说上一句:“你不是很喜欢我送你的那套明光甲吗?我等会儿就去薛府把它偷过来。”

呵呵哒,连跟他夜间幽会,都非要穿白衣的公主殿下,这会儿居然也当起偷j-i摸狗之徒了。

薛蔺呸了一声:“你以为你这么装乖,我就会感动吗?我告诉你,不会!你给我乖乖躺回来。”

萧玦却转身开始脱衣:“我已经没事了,不信你看。”

大业如唐代一般,受胡风影响甚浓。逢酒宴必有男儿跳舞,像李渊就曾在听闻大败突厥的喜讯后,当众给大家弹琵琶,而李-世-民则跟随老爹的琵琶声,为大臣们跳起舞来。跳到后来,一众大臣跟着皇帝一起跳,欢歌笑语声一夜未停。

萧玦见大家都跳起来了,故意嘤咛一声,倒在薛蔺身上:“山大王,不跟你的压寨夫人共舞一曲吗?”

我卄我卄我卄卄卄!薛蔺像被点中了哪个x,ue道,心里绝望地喊着:我好像真的喜欢这个调调……

薛蔺心脏狂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表面特别冷酷地道:“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

萧玦一怔,低声提醒他:“你以前特别喜欢我晚上主动去你寝间。”

就连萧玦都对他这个便宜外公,瞬间多了几多好感。军粮发完,离开之时,首次对其执了晚辈礼,并低声喊了声“外公”。

刘雍听到那声“外公”的时候,脸上闪过惊喜,连道了三声“好”。目送萧玦远去后,回到帅帐又忍不住痛饮了三大杯酒。

等到夜阑人静,帅帐中只剩他一人时,他走到描绘了地形图的屏风之后,取出一卷画轴展开。

画里的玉面郎君英姿勃发,画卷纸张却带着陈年的淡黄。他良久凝视着画中几乎与萧玦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老泪沾眶。

“阿鸾,她今天喊我外公了。”

有些人哭泣:“没了太阳,这可怎么得了?长夜漫漫,种个地都要举着灯种了……不,庄稼还会不会成熟都是问题……”

还有经历过日食的年纪稍长的人安慰大家:“等会儿天狗神会吐出来的,别担心。我见过的。”

可惊恐的声音盖过了这个人的声音:“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我也是!我也看不见了!”

薛蔺气得怒骂:“叫你们别看太阳别看太阳,耳朵打苍蝇去了?!”

是萧玦。

委屈、不甘、心疼……千般滋味刹那交-缠,薛蔺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从这一刻开始,薛蔺再无法注意其它任何事情。即使被架到阵前,他的目光也一直没离开过萧玦。

一直到突厥汗王冲着萧玦叽咕了几句,萧玦翻-身-下-马,开始朝这边慢慢走过来。那个将他和刘承颐抓回来,会说汉话的突厥人也带人押着他和刘承颐往前走。

那人笑着对薛蔺说:“你这个小白脸还真是有用。我都没想到,堂堂大业的公主会肯为了你单刀赴会。她还说,她愿意用她自己来交换俘虏。哈哈哈哈,你们这段感情可真是感天动地。”

他到处找她,结果在书房找到了她。彼此他站在窗外,而她正抚触着书房里立的一副明光甲。

那套甲衣与她送他的那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套的尺码要大些,明显不是他这个身高的人能穿的。

情侣款明光甲?

薛蔺的小心脏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如同泉眼一般涌出一股股的甜意来。

他正想唤她,却听到她长长的一声叹息。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萧玦。

第二次进宫,那个小小的人儿拦路虎一般拦在了他面前,昂着头对他道:“听说你是薛相的嫡次孙。”

他很认真地指着自己点头,“嗯”了一声,问她:“你……背上的伤还好吗?”

小萧玦涨红了脸,矢口否认:“我哪里有伤?你听谁胡说的?他们全部是乱讲的!”

“不是啊,是我亲……”他想说,是他亲眼看到的。可小萧玦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他没忍心揭穿她。

萧玦是躺在一棵短树的主干上休息的,一看到他策马而来,就从树上跳了下来。

薛蔺把头晚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蹲下来沉默了良久。好半天才苦笑一声:“还以为这回有亲人了。”话里不无苦涩之意。

薛蔺心疼起他来,但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毕竟语言也有发挥不了力量的苍白时刻,像他才穿进书里来时,除去最初的兴奋后,剩下的全是无尽惶恐。向前走,是自己这个身为炮灰配角终将死亡的命运;往后退,家里该是配角亲人的那些人,诸如薛正文、薛从谦等人却堵住了后路,用隐形的长剑逼着他往前走。

更别说这个世界的人三观与他完全不同,有时候只是跟他们说几句话,他都觉得累得要命。

那对他来说,是一段上不上,下不下,脚完全沾不到地的,让人无法踏实的黑暗时刻。

身后的刘雍还在嘶吼:“你是我和阿鸾的孩子!只有你,才配享有这万里河山,你到底懂不懂?!”

萧玦气得浑身发抖,蓦地就去抽月要间的长刀。薛蔺吓得赶紧把刀柄往鞘里推。

萧玦回头望了他一眼,眼里的风暴稍稍息止。拉了他,旋风般往外走。

书房周围早已无人行走,应该是刘雍在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做的布置。

他俩一直走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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