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枯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骂道:“滚,你知道头牌什么意思吗,不清楚别乱说话。”
韩皎委屈的憋了瘪嘴,他虽然不知道这“头牌”是什么,但从姜枯的反应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姜枯看着楼下继续说道:“别看那些女子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的酸涩苦楚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韩皎转过头,看着姜枯,疑问道:“哦?怎么说?”
他从小在青冥山长大,也许是被殷汜当成了小孩子一般,保护的太好了,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未尝过世间冷暖,更不懂得人性黑暗,而姜枯不一样。
姜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又说道:“清贵人家出身的孩子虽能歌会舞,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但绝不会从事这种供人观赏玩乐的行业,普通寻常人家,哪个做父母的会忍心把子女送到这种风月场所烟花之地,只有那些家境着实贫苦,生活艰难的人家,为了生存,只能把孩子卖到这种地方,或者无父无母流浪街头的孤儿,被人捡了去,送进来,培养成为给人卖命赚钱的工具。”
韩皎听得心惊,他之前确实是不了解这些。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怒吼道:“这世上的人怎能如此冷漠自私,竟无一点同情互助之心,做父母的竟然能如此狠心,卖子求存!”
周围人闻声纷纷朝着这边看来,姜枯连忙扯了扯韩皎的胳膊:“你小点声!”姜枯太了解韩皎了,在她看来这韩皎哪都好,就是性子太过冲动,点火就着,一有点不快就想上去跟人打一架,正义感爆棚,极爱多管闲事。
对于这个世界,姜枯太了解不过了,她虽然有将近十年被困在青冥山上没有好好接触过这人世间,但在那十年之前的岁月,人间冷暖她尝遍了,世间百态她也看遍了,连她自己就曾不幸流落烟花之地,幸好有位姑娘及时相救,想起那位救过自己的姑娘,不禁长叹一声,自己有十年没有见到她了吧,不知她身在何处,可还安康。
姜枯颇觉凄凉,沉沉道:“如今世道苍茫,人心凉薄,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那些人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闲心去管他人。”
“刚才还觉得这些女子每天就是唱唱歌跳跳舞,如此逍遥快活,现在一想只觉得那些女子都是在强颜欢笑,倍感悲哀凄凉。”
“哟,你还有心思同情他人啊,像咱们这种刀口讨生活的人,还是自求多福把。”姜枯嘲讽道。
韩皎一听,连忙认真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姜枯回道:“你顾好你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韩皎不服:“哼,这么不相信我啊。”
姜枯立马反驳:“从小到大,到底是谁保护谁啊,我可还记得,小时候,你心性顽劣,调皮捣蛋,非要上树掏鸟窝,结果失足掉了下来,还是我给你当的垫背,害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姜枯讲起了以前的事情,韩皎脸一红,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这...这事,你还记得啊。”
“忘不了。”姜枯哼一声,故意大声说道。
“那从现在开始,你别保护我了,换我来保护你。”韩皎一脸的坚定。
“行啊,那你可一定不能食言哦。”其实姜枯也就话接话随口一说。
“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韩皎拍着自己胸口无比认真的保证。
在之后,发生了太多始料未及的事情,韩皎也确实是实现了他此时的承诺,不惜费尽自身修为,也要护姜枯周全。
从酒楼里出来,在街上散着步,看着人来人往擦肩而过的人,韩皎歪头看了眼走在身边的姜枯,叫着姜枯的表字,说道:“云凭,我发现,你和别人长的不一样。”
“……废话。”姜枯有点无语,这人一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韩皎急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长的不像是中原人,倒像是其他地域的人,就跟义父似的,义父是西域人,而你的不一样又跟义父的不同,虽说不一样,但是你比那些人都要好看,让人过目不忘。”韩皎笑着盯着姜枯的脸,越看越俊美,越看越觉欢喜。
“你也不差。”姜枯说着,她转过脸来看着韩皎,神色复杂,一脸纠结的表情,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韩皎一愣,紧接着耳根一红,转过身,微微低头,道:“嗯....可能吧。”
姜枯嘴角一抽,一脸震惊,手握成拳不轻不重的捣了捣韩皎肩膀,夸张的说道:“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对我心怀鬼胎,图谋不轨!”
韩皎急了,说话断断续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我…!”
“好了你别再说了。”姜枯说完转身就往前走。韩皎知道姜枯在装傻,气的跺了跺脚,快步跟上去。
姜枯哈哈一笑转身看着身后的韩皎,说:“好啦不逗你了,你喜欢我,鬼才信。”
说完继续向前走着,韩皎在后面看着姜枯修长挺拔的背影,阳光撒在那人身上,如此耀眼,仿佛天地间只余一人,在他的眼中,心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
韩皎自言自语,也不管那人听没听得见:“是真的....不信算了。”
韩皎拍了拍自己的头,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再次并肩而行,姜枯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是中原人。”
这可把韩皎一惊,他从未听姜枯说过此事,他问道:“真的啊,怪不得长得不相像,你既然不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