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你我之间的仇恨,今夜即将了断。你就来为我介错吧……”
见如月点头同意,他释然一笑,抬头望着空中那轮皎洁如玉的明月,用嘶哑的声音最后一次吟唱起那首《敦盛》凄婉的歌声感人肺腑,如果他不是cǎi_huā恶贼,恐怕在场之人都会忍不住潸然泪下。
忽然歌声骤停,苍月将手中的短刀狠狠地插入左肋下,刀刃朝右腹一拉,切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从那里流出,然后他扭转刀柄,让刀刃向上,双手用力向上一推,又是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至胸口。而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种自杀方法真是令人触目惊心,连一向冷静的鸣蝉也看得花容失色。
如月缓缓来到他身后,双手高高举起了破邪剑,“上路吧,久远寺……南无!”
刀落,头掉,尸身不倒。那脑袋在地上滚动数下,变为脸朝上,沾满鲜血的唇角竟凝固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如月仍旧竖起左手中食二指置于唇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用手点指苍月的尸身,“腾”地一声,一股蓝色的火焰熊熊燃起,焦臭的味道随即散发出来,我和鸣蝉纷纷掩鼻退后。
眼见着尸身越烧越小,片刻的功夫,竟燃烧殆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然而那面带诡异微笑的头颅却又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负伤倒地的老魏头,忙回首望去,却见他已坐起身,脸色苍白却面带微笑看着我。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急步上前伸手去搀扶他。
老魏头急忙一跃而起,右手连摆,“不敢劳烦少爷……”
“哦……你的伤势……”
“穴道止血。”
“嗯……嗯?你怎么、你不是哑巴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
老魏头笑了笑,正待回答,鸣蝉却已披好了衣服,踱步过来轻声说道:“相公,进屋说话吧……”
她的脸颊笼罩着两片红云,也许是因为高潮余韵未褪,又或许是被老魏头和如月看见了她赤身luǒ_tǐ高潮叠起的样子……
如月不知打哪儿变出个黑色的包袱皮,将苍月的头颅裹了起来,提在手中。
我冲老魏头微微一颔首,把手一让:“老魏……先生,屋中请。”
老魏头点点头,却没有马上动身,而是伸出右手,五指箕张如钩,刷刷几下在地上挖了个小坑,将断手埋入坑内,这才起身随我们进屋。
鸣蝉抢前几步,搀起门边惊魂未定尤自瘫软的凤来,一同进了屋。
五人围着圆桌坐定,老魏头由打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放在口中用牙齿撕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哆哆嗦嗦地将粉末倒在断臂的伤口上,只听得一阵“嗤啦啦”的响声,伤口处的血迹顿时干涸,肌肉也向内收缩起来。他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比方才红润了些,冲我们笑了笑道:“方才我正在房中打坐运气,忽闻女子尖叫声……”
说到这,他忽然瞥见鸣蝉双颊羞红深垂螓首,心下了然,便把话锋一转:“其实我并不姓魏……”
我愕然道:“那你掌心的‘魏’字……”
“呵呵,十八年前,我为躲避仇家追杀,装作一个沿街要饭的乞丐,四处流浪。也是机缘巧合,正好在老宅门口歇脚时,遇到了当时的戴家少爷,也就是现在的戴老爷。他见我又老又‘哑’,衣衫褴褛,着实可怜,便提出来要收留我做个下人。”
“我一琢磨,反正也没处去,呆在这里也好,一个又哑又不识字、终日窝在院中的老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