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伍还以为她有什么正事,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
他顿觉哭笑不得,道:“那是我侄子,前些日子秘密找回来的,只有几个人知晓他的身份。”
祁钟钰瞪大眼睛,说:“你找到他了,怎么办到的?当年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都没有寻到他的踪迹。”
姜行伍笑了笑,说:“我未曾改名换姓,我那侄子也知道我的名讳,只不过在我闯出名堂后,一般人也见不到我。他便进入军中,从小兵做起,直到前不久才抓住机会,冒死跟我相认。”
祁钟钰感慨道:“倒是个有本事的年轻人。”
姜行伍点了点头,很认同她说的这句话。
其实相认的办法有很多,但是他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实属难得。
祁钟钰又好奇的询问道:“那五哥怎么确定,此人就是你的侄子呢?”
姜行伍定定的看着她,将祁钟钰看的浑身不自在,他们都知道,祁钟钰这个身份是捏造的,祁长贵真正的儿子早就死了,但是姜行伍从未拆穿她的身份,这让她心中十分感激。
姜行伍道:“七弟,放心吧,我派人找到了当年哥哥卖身为奴的李家,从李家下人口中得知了侄子的体貌特征,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孩子也长大成人,但是身上的印记是不会改变的。我侄子在年幼时不小心烫到了胳膊,伤势很严重,那青年胳膊上也有烫伤的痕迹,更别说他那张脸……”
祁钟钰恍然道:“是啊,他长的跟五哥很像。”
当初,她能骗过睿智j-i,ng明的祁长乐,这张与祁长乐娘子相似的脸,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她叹了一口气,说:“还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居然真的再次重逢了。”
她不禁想到自己当初还未成亲时,四处寻找的两样东西,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忘在了脑后。
现在姜行伍的侄子主动出现,倒是提醒祁钟钰了,她不禁想起当年也在寻找的祁长贵送给儿子的礼物,眼前顿时一亮,道:“多谢五哥,我也要去寻找另一样东西了。”
她说完,一阵风一样的跑了出去,连姜行伍的询问都没听见。
姜行伍对她这样的性子十分无奈,摇了摇头继续批奏折,在一侧的太监心道:看来定国公在皇帝心头的位置,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啊,以后要多加讨好,绝对不能得罪了她。
祁钟钰出宫之后,没走几步都到了定国公府,她想了想,去隔壁找二叔,说起了当年祁长贵给儿子留下的十六格魔方的事。
祁长乐闻言怔怔,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他想起英年早逝的哥哥嫂子,还是会心里刺痛。
他道:“钟钰,你是想找回十六格魔方吗?”
那谈何容易?
都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了,即便那魔方是祁长乐特地从海外定制的,也应该早就坏了。
可祁钟钰十分笃定,那魔方质量上乘,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却绝对可以保存上百年,不然祁长乐也不会将价值连城的航海图放在那里面。
祁长乐见她表情执拗,笑着道:“罢了,今时不同往日,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你放心吧,我会将此事处理妥当的。”
祁钟钰对他的本事极为信服,在祁府吃过晚饭后,就回定国公府安心等待。
没过多久,燕京乃至整个大齐国,就传出定国公重金寻找十六格魔方的消息。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那十六格魔方必然非同凡响,说不定藏着宝藏的秘密,不然定国公为何会花重金寻找。
后来才得知,这十六格魔方乃是定国公父亲生前赠予她的最后一个玩具,众人心中感慨万千,也歇了探寻秘密的打算。
不过,一个朴素的十六格魔方,定国公居然愿意出十万两购买,十万两啊,若是找到后进献给定国公,这辈子,乃至几代后人都可以吃穿不愁了。
所以,大梁国上下,都掀起了搜集十六格魔方的风潮。
朝会上,还有御史借此参了定国公一本,将之前的旧账也翻了出来,好似她罄竹难书。
结果祁钟钰没出什么事,这御史倒是被皇帝冷下脸剥夺了官职,朝中大臣这才再次静默下来,确定定国公就是皇帝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绝对不能得罪。
不仅如此,皇帝也加大了筹码,说只要谁能找到真正的十六格魔方,就可以赐燕京宅院一座。
那处宅院位于燕京最好的应天书院旁边,寸土寸金,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
古有孟母三迁,若是可以住在高等学府旁边,连子孙后代都可以受到知识的熏陶,久而久之下来,定然可以改换门庭。
这下子,众人越发疯狂,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从各地从来的十六格魔方,就挤满了定国公府的库房。
祁钟钰耐着性子,认真查看了每一个魔方,陆冬芙不忍她一个人辛苦,也提出要帮她一起找。
她从祁钟钰口中得知了那个十六格魔方的特征后,二人忙了几天,将库房内的魔方都看遍了,都没有找到祁长乐送给儿子的那一个。
祁钟钰揉着干涩的眼睛,心里也有些绝望了,即便陆冬芙安慰她,她也没j-i,ng打采的。
直到当初义结金兰的六哥沈嘉顺,带着一个礼盒亲自登门拜访,祁钟钰原本跟他不熟,不过碍于义兄弟的情分,还是在堂屋招待了他。
沈嘉顺是个j-i,ng明和善的商人,而且惯会洞察人心,见祁钟钰态度敷衍,也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