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臣看来,殿下才是疯了,竟以江山换凤公子。也是,凤公子容颜绝世,出生高贵,殿下为他倾倒也是人之常情。”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楚。
“我与他,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在我最为狼狈的时候,他也一直陪在我左右。”慕容惜坐在椅子上,神情复杂。“以前,他人为刀俎,我为鱼r_ou_,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每次都没能死去,没能如了那些人的愿,我便更加努力地活下去,在我看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镜吟明白。”谢镜吟单膝下跪,谢家从不养多余的人,在谢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命运不得自己掌控的艰辛。抬起头,眼中温柔如一片春水,“只是比起自己的生命,镜吟更不想殿下受人胁迫。”
“睿亲王登上王位对你和你大哥也没好处。”慕容惜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不想欠他,不想再与别人有牵扯。
“是,臣是为了自己和大哥,同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谢镜吟温柔一笑,洞察她心中所想。
“起来吧。”
慕容惜刚想扶他起来,外头一个侍卫匆匆来报,“禀报殿下,有外族人闯入我泆戎境内!”
慕容惜陡然惊起,刚刚露出的一点轻浅笑容在瞬间凝固,心底涌出一个不好的念头,隐藏在凤配的入口地图,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看了!
“人在哪?”
“禀王女,那人已经被禁卫军制住了。将他带上来!”
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入内,虽被人用粗绳反缚住了双手,却也一点不减眉眼的英气以及浑身冷峻的杀意,然而这杀意在看见屋内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子后,骤然消失无踪,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阿惜……”
“下去吧,这人是我旧识。”慕容惜摆手,侍卫应声退下。
那黑衣男子三两步走到慕容惜眼前,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解开了绑住他的粗绳,伸手就要将面前的女子嵌入怀中。
一只手臂横亘在二人中间,谢镜吟面无表情地开口:“殿下千金之躯,也是你等不知来路身份的人可触碰的?”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这名男子的脸上,慕容惜颤抖着连连退后,手掌因用力过度而刺痛泛疼,她摘下黄金面具,手指抚上那道伤疤,强忍着心底的愤怒和悲伤。
“在害死了我的孩子后,在百米城墙上放开我的双手后,你怎么还有脸站在我面前,怎么还能面不改色地叫我‘阿惜’!”慕容惜一只手撑着桌面,闭着眼睛平息了一会儿情绪,再次睁眼,满目冷意:“离乾,我恨你!我要你死!”
第十章 结局
慕容惜旋即侧身,抽出谢镜吟腰间佩戴着的软剑,剑头直指眼前的黑衣男子。“离乾,你口口声声许我承诺,为何又要负我!你可知,若不是你们一个个都将我逼到绝境,我何苦来这里,做这日夜不得安寝的王女!”
此言一出,饶是谢镜吟再沉着,也不禁被这言词间的怨恨所惊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原是,不想当这王女的……
“阿惜,那孩子会要了你的命!你怀这孩子的时候身中y-in寒毒物——”他的声音有些发冷,停了片刻才道,“至于城墙之上,我背后受敌,失了意识,才……我也后悔,我当时应该再抓紧些。”
哪怕听了这些,慕容惜心里还是觉着憋闷,侧着脑袋不愿再看他,声音有些冰冷:“若你早告诉我,肯告诉我,也不会是今日这个局面……”
离乾突然上前一步,伸手一握,拉着那锋利的剑心便刺进了自己胸膛,咬着牙笑道:“这样,能抵我的罪孽吗?”
慕容惜接住他坠落的身体,大惊失色,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猛地转头,希冀地望向谢镜吟:“你救救他!”
“臣,遵旨。”谢镜吟脸色虽然难看,却还是将已然昏迷的离乾扶到软榻边躺下,替他止血。
慕容惜在一旁看的恍惚,心绪不宁,却听见外边又一阵嘈杂,又是一人冲来侍卫阻拦闯了进来,语气嚣张:“无名小卒,也敢拦本王?”
听了这熟悉的声音,慕容惜身子一震,心头突的一跳,僵硬地回过头,不出意料地看见身着绛紫色华服的萧沐风,她觉着今日真是见鬼了:“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萧沐风一个闪身,上前拦了那女子入怀,痞气地冲软榻方向一挑眉:“跟着他来的,本王早知道他将你藏起来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重身份。”
“可是你一人来的?”
“自然。”萧沐风捏着那小巧玲珑的下巴,恶狠狠说道,“你别再想着萧扶病那小子了,他已经登基为帝,眼里只有皇位,早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慕容惜哑然失笑:“我想他做什么?”
谢镜吟替离乾收拾好伤口,缓步走来,面色很不好,碍着慕容惜在,还是规矩地行礼问了句:“殿下,不知这两位是何身份?”
“她是本王——”
慕容惜捂着他的嘴,无奈一笑:“都是我在外纳的侍郎……”
永宣十七年,王女慕容惜登基为帝,册立凤家嫡子为凤君。同年,谢家次子入宫,封为贵君,另有两位外族贵人也入宫成了女皇陛下的侍郎。
传言,这两位外族侍郎一个善于带兵遣将,一个善于玩弄朝堂权术,不到三年,逼得凤丞相主动请辞,荣归故里,告老还乡。然,凤家独子依旧贵为凤君,宠冠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