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我本不想管徐家的事,可人家求上门,我也没办法。”许夫人故作为难,声音伪装得很温和,“汪夫人,就象你嫂子所说,强扭的瓜不甜,你若是再坚持不退亲,只会让人家更看不起沈丫头,以后让她怎么做人。
谁都知道,退了亲,沈丫头不可能再嫁到徐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也不可能再有解元郎娶她。可徐家铁了心,你再坚持下去,闹得满城风雨,对沈丫头、对项家有什么好处呀?徐家和项家都在京城,都是有名的大族,你还不如痛痛快快答应了,两家好合好散。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男人们同朝共事,也不至于尴尬。”
“这门亲事是在金州订下的,文书也不是跟徐家立的。现在,徐家一句不合适就要退亲,连个说法都没有,这也太不讲道理了。”汪仪凤很生气,连声音都在颤抖,“订亲时,徐四少爷功不成、名不就,还有一身病,现在……”
沈妍快步进来,甩开帘子,进到花厅,“娘,你跟她们废什么话呀?不就是退亲吗?也值得生气。退亲可以,我有条件,只要徐家答应,随时可以退亲。”
“妍儿,不许胡说。”汪仪凤低声斥责,见沈妍毫不在乎,也松了一口气。
韩氏撇嘴冷哼,“沈丫头越来越不懂规矩,连最起码的礼数都忘了,难怪徐家要退亲,就你的言行谈举止,还真没法在皇亲国戚之家立足。”
名门旺族最不缺的就是规矩,这个时空人人皆知的就是礼教,可规矩礼教永远都是摆在表面上的东西,用来约束别人,至于私下如何,有几人尽知?
徐家是皇亲国戚,这么重礼教规矩,不也有徐瑞云这种货色吗?项家是诗书大族,礼仪之家,不也有项云珠之流,捧着一张高雅脸,暗做龌龊事的人吗?
“什么礼数?什么规矩?”沈妍直视韩氏,挑嘴冷笑,“给你行礼吗?我没忘,只是不想而已。你们是徐家派来退亲的说客,难道我还要对你们千恩万谢?”
“你……”韩氏沉着脸,转向汪仪凤,“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教出的女儿,她眼里还有长辈吗?我本打算劝劝徐家,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没的埋汰人家。”
汪仪凤无奈叹气,“妍儿,你先出去。”
沈妍知道汪仪凤不想退掉这门亲事,哪怕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也想尽力挽留。退亲会影响沈妍的名声,女子被退了亲,就算还能嫁出去,也不可能再嫁到好人家。另外,她还有一重顾虑,就是怕影响项家,毕竟她现在是项家妇。
“娘,我的亲事让我自己做主。”沈妍看向汪仪凤,目光坚定清傲。
“你……唉!”汪仪凤深知沈妍的脾气,沈妍要做的事,不会让她手。
韩氏咬牙冷哼,“我还没听说哪一家的女孩要做主自己的亲事,别说礼教规矩,你就连一点羞耻心都没了,以后可别说你是汪博士的外孙女,汪家不想丢人。”
沈妍刚想顶撞韩氏,就被汪仪凤扯到一边,阻止了。沈妍心中气愤,最讨厌韩氏这种装逼货,整天盯着别人的钱财,还故意装出一副不被金钱所动的清高样。
许夫人赶紧讪笑几声,岔开话题,又谈到了婚事上,“沈姑娘刚才说退亲可以,但有条件,不知是什么条件,说出来让我们听听,我们也好转告徐家。”
汪仪凤赶紧说:“没有条件,这亲不能退。”
“那你就坚持吧!等你坚持下来,谁愿意嫁谁嫁,反正我不嫁。”沈妍跟汪仪凤有时空的隔阂,有时候两人的想法天差地别,好多问题本达不成共识。
“妍儿,你、你怎么就分不清轻重呢?这门亲事要是退了,你……”
沈妍紧紧皱眉,“人家退亲的说客都堵到门口了,你还有什么好坚持的?你就不要多管了,这门亲事退了,我再也不来项家,不让项家丢人,这总行吧?”
“你……”汪仪凤又气又急,恨徐家无情无义,也怨沈妍不体谅她的苦心。
许夫人笑容生动,“沈姑娘倒是个有骨气的,真难得。”
沈妍见汪仪凤面色苍白,都喘不上气来了,赶紧让梅红扶她去休息。汪仪凤说什么也不走,被沈妍狠刺了几句,才哭哭啼啼离开。
“沈姑娘有什么条件就说吧!”许夫人仍一脸笑容。
韩氏见汪仪凤哭了,满心畅快,“明知徐家退亲的心思已决,还没完没了恳求人家改变主意,为贪图徐家的富贵,真是连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沈妍想损韩氏几句,就觉得没意思,“白芷,给我把汪家舅请出去。”
不容韩氏再开口,白芷扶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扯,韩氏的丫头阻拦,也被白芷推到一边。许夫人见沈妍不给韩氏留情面,怕波及自己,对沈妍多了几分畏惧。
“时候不早,沈姑娘快说条件,我也该回去了。”
沈妍轻哼一声说:“我也没别的条件,毕竟跟徐四公子订亲这么多年,连断缘大师都说他有今日的成就是沾我的光。徐家要退亲,我没意见,但必须给我补偿。银钱无需多,十万两白银即可,一会儿我列份清单给你。”
“十万两?这……”许夫人不清楚徐家的财力,但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京城有权有势的家族这么多,能拿出十万两银子的人家绝无仅有。
黄芪送来笔墨,沈妍不假思索,很快就写出一份清单,合计白银十万两。前世,她就对男人免疫了,可她敢说,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