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的脑子一向不够使,今朝若他不反,京地的人还会叫他太叔,还会将他捧上天,说着他无尽的好话。可他要是反了,他便不是太叔了,只有郑伯的弟弟才能叫太叔,他不想再当郑伯的弟弟,而想当郑伯,自然就不再是太叔。京地的人喜欢的是太叔,不是郑悟段。”
郑伯看着那些牡丹,姜氏对这些花并不好,哪怕是随便路过这里,也能看见花瓣上偶有残缺。
姜氏就是这样,见不得一点不如自己心的东西。
郑悟段身为姜氏最宠爱的儿子,简直将姜氏的毛病学了个透彻。
小时的郑悟段还是极可爱的,也与自己极为亲近,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段就远离了自己。想想也知道,是姜氏的功劳,姜氏可见不得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和自己最恨的人贴近。
郑悟段一向听姜氏的话。这次姜氏被他伤了个透,郑悟段虽觉得自家娘理亏,却也一定会在姜氏的长期蛊惑下听从姜氏。
反了郑地并不是那么稀奇的事,姜氏肯定认为自己已容不下他们母子俩,自己也着实容不下。
那么在郑地缴亡姜氏母子前,姜氏母子肯定会奋命挣扎,反了郑地是他们唯一可走的路。
“主上,事情已全安排好了。”,郑伯身边人说。
“如此,今晚便见见段吧,最晚明天,段能不能活全看他自己。”,郑伯想起郑悟段的脸来,他长得像父亲,郑悟段却长得像姜氏,两人的脸不同,性子也不同,郑伯最讨厌的其实就是姜氏那张脸。
修仙界最近极不太平,明明是过年的大好时候,却先是在过年当天听闻郑地,郑伯与其弟太叔及母姜氏的闹剧,姜氏竟给郑伯下了断子绝孙的药,以辅太叔上位。郑伯对此早有防备,竟是暗着给了姜氏一击,让姜氏在此次彻底败下阵来。
说来姜氏虽狠,却未斗过郑伯,郑伯实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过年那一遭,是早有准备。
只是不知为何竟让太叔把姜氏带到了京地去。按姜氏所做之事,哪怕是母子,郑伯也有权力处置姜氏。
太叔郑悟段就更是一大隐患,而郑伯竟是全未管。
有人言及此事,说是郑伯仁慈。但要真是仁慈,又哪里坐得稳郑伯的位置,说来还是后面另有谋划。
不出意外,二月之前,太叔在这种巨大的猜疑下,就要反了郑地,郑伯肯定也在等着他反。
而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在郑地的兄弟相争发生前,最先出问题的竟然是叶周。
叶周被封了六日,大家虽说这是偶然发生的事,却还是有些想知道叶周在做什么。
有好事者,甚至已提前想好了说辞,只待叶周重见天日的时候,参叶周一本,将此事添油加醋说给殷王。
叶周这样的地方,光是被荀氏掌控委实太糟蹋了,应将荀氏除去,反正晋家也不在了,大家都想要晋地的灵气。
而叶周就是那个突破口,只要叶周出事,晋地其他地方就也有出事的可能,到时无论是殷王吞了晋地,还是将晋地再分给他地一些,都是极好的事。
但谁能想到,只是一觉醒来,叶周就解封了,而大家看到的,不是什么过年的美景,当然也不是叶周合谋,要对殷王不利的场景。
而是满地的尸体,或腐烂或鲜活的,场中没有刑具,每个人的死相却都极为恐怖。
第一个进叶周的人是商贩,他们本打算几人一起去叶周卖些做法器的灵材,却未想到叶周今日是那么好进,只是一进叶周扑天的血气就向人涌来。
走到离叶周中心的荀氏主宅还差几百里的时候,就有人吓得跑了出去。
谁也不知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