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么名字?”慕倾倾打破沉默。
依旧没有回应。
“跟你说话呢,好歹吱一声。”她去戳他的背。
车轮忽然滚过一块凸石,猛的颠簸。
慕倾倾身子不受控的向后倒,扶住边缘才稳住。她愤懑的斥责,“你故意的。”
庄河盯着前路,不为所动。
慕倾倾去挠他腰,明显感觉他瞬间的绷紧,有一种小仇得报的爽快,下一瞬,她的手被捏住,低沉的男声传来,“别闹。”
力道大的发疼。
他要是态度好点,或许慕倾倾就没兴趣和他犟了,可现在,难!
她身子前倾,前胸贴上他后背,若有似无的磨蹭,胳膊环上他的脖子,软软的说:“嘴都亲过了,摸一下腰怎么了。”
女孩的身体又香又软,紧紧贴着他,庄河绷紧的皮肤上泛起红,转瞬眼神清冽,他身体稍稍前倾,双臂忽然向后一拱,在慕倾倾胳膊略松之际,反客为主抵住她,慕倾倾顿觉光线变暗,男人已压迫过来,脸凑近,面对着她。
他说:“我说过,我不陪你玩。”
呼出的口息喷在脸上,让她嘴唇发干,心尖直颤。
她愣愣的看着他,甚至忘记了说话。
庄河五指一松,转头继续赶车。
慕倾倾盯着他后背,咬着唇,似无声的对峙,准确来说,只有她一人在对峙。
山路树叶斑驳,阳光洒落,路旁晚稻垂坠,黄灿灿的,小溪蜿蜒,流水潺潺。
现在的时间点,路上没有行人,周围静静的。温凉中带有凛冽的清风略过。
这样一个环境氛围下,年轻男女无伤大雅的打闹也显得那么美好,或许当他们老了,这将是一段值得细品的回忆。
此后的路程,慕倾倾规规矩矩坐在木板上,偶有路人经过,认识的就招呼一声,不认识的在人家快过来时就笑一下。
快到红阳大队时,庄河拉牛停下,“下去。”
慕倾倾也知道大队里人多嘴杂,在这里下来自己走是最好的,她拿出一个油纸包的肉包子,塞进他手里,“谢了,晚上我去找你。”
后头有人朝这边走来,庄河看她一眼,一扬鞭子,赶车离开,速度比来路时快上许多。
麻袋里的东西太打眼,慕倾倾抗在肩上往不太有人经过的小土路走去。
牛车停在生产队大队长何铁春的办公室门口,庄河看了眼手里散出香气的油纸包,眼里浮起一抹暖色,仔细将它塞进裤兜里。拄起木杖,一拖一拖的走进办公室。
“种子已经送到向阳大队,这是感谢信。”庄河将一封信放在长木桌上。
何铁春拿过信,头也没抬,挥挥手,“去吧,为组织服务是你的本分,记住了。”
☆、那个他12
庄河走到门口,一个七八岁男孩从外头跑进来,差一点撞到庄河身上,是何铁春的小儿子何国栋,他认得。
何国栋皱起鼻子在他身上嗅,“你兜里藏了什么,有肉味。”
庄河木杖柱地,就要从男孩身边绕过。
何国栋拦在他面前,对他父亲何铁春哇哇嚷:“爸爸,我要吃肉,庄瘸子身上藏了肉。”
对于幺儿,何铁春是宠到天上去的,他站起来语重心长对庄河的说:“孩子不懂事,但是庄河你成分不好,这不年不节的就吃肉也遭人恨,你看我这儿还有块高粱饼,和你换一换?”
何铁春拉开抽屉,将一块不大的黑饼拿出来让儿子去换。
遭人恨吗?庄河看着那块饼,轻扬下嘴角,逸出几许嘲讽,很快隐去,从裤兜里拿出油纸包放到长桌上,“不用换,让孩子拿去吃吧。”说罢,拖起残腿往外走去。
身后,何国栋迫不及待的撕开油纸包,惊喜的喊:“哇,是白面做的肉包子。”张开嘴咬下一大口,“真好吃。”
肉包子,能不好吃吗。
太阳西斜,散发着最后的余晖。
为什么仅是夕阳还这么刺眼?
刺的他眼睛生疼,又像刀子刮肉,遍体生疼。
庄河手盖在眼皮上,遮了遮,凉凉一笑,拖起腿迈上牛车,驱向他的住处,牛棚。
慕倾倾回到家里,杨树他们都没有回来,她先将买来的物资归置好,看看天色,去灶台生火做饭。
她没有表,看时间的唯一办法就是看天色。但如果阴天的话她就会辩不清。
晚上煮的红薯,加了水,一块一块的,再放点点糖,甜滋软糯,香极了。
半个多月的肉食滋养,慕倾倾的脸色开始红润,头发变得有光泽,身体不再轻飘飘,就连胸前的rǔ_fáng也在加快速度长大。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杨树、杨林、杨杋三人陆续回来。
杨杋还有少年心性,闻着香气掀开锅盖先舀了一勺进嘴里,眼睛亮起一道光,“诶!甜的。”又舀起一勺给杨林,“二哥你也来尝尝,可好吃了。”
甜香滚烫的红薯汤从口腔滑向咽喉,杨林觉得整个胃都暖起来了,阿弟说的没错,确实好吃。
回头看向妹妹时杨林还是板起了脸,“有点钱就浪费,糖多精贵啊,能这么吃吗?过日子要有打算。”
自从家里粮荒得到解决,杨林对慕倾倾的态度好了很多,这会儿也只是节俭惯了人的一句唠叨。
可慕倾倾不爱听啊,揉揉耳朵,嘴巴越撅越高。
杨树看在眼里,对杨林皱眉道:“行了,少说两句。”
杨林见妹妹不高兴,讪讪的闭上嘴。眼睛在大哥和妹妹身上扫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