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燃烧,灼进血肉,灼进森森白骨中。
抑制不住的疼。
那些话慕倾倾自也听到了。
而且,以她的耳力听到的要更多,气的她恨不能去撕了那些人的嘴,可是做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抬眸去看庄河,只见他眼里边浮起一丝难以解读的复杂恍惚,素日平淡的脸显出几分少见的苍白和沉郁,唇也抿得紧紧的。
这种感觉,仿佛被重锤敲击,仿佛有刀刺入心口,慕倾倾皱了皱眉,咬了一下嘴唇,波澜不兴的说,“电影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连点颜色都没有,除了黑就是白。庄河,我们回吧。”
庄河目光平静,语气比她更轻描淡写,“想看就看。”
“不看不看。”折身往来路走去。
五十年代的电影,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庄河,倒贴钱慕倾倾都觉得浪费时间。
庄河冷淡扫过交头接耳的一群男男女女,拄着木杖一拖一拖的跟上慕倾倾。
再一次觉得,手里这根木杖重若千斤,每一次执起仿似要用尽全力。
也是赶巧,二人出了县城直道不多会儿就遇上了往回赶的临队驴车。赶车的王大爷在慕倾倾手里换过野味,算是认识。
小姑娘卖东西斤头足,王大爷对她印象颇好,车后木板上还有空,便停下驴子,邀二人上车带一程。
☆、那个他39路遇
“谢谢大爷,要不是遇上您,我们可要费些时间喽。”慕倾倾嘴甜,一笑起颊边梨涡浮现,俏得很。
虽然王大爷年纪大了,早没了那些个心思,却也不由多看了两眼,暗叹这女娃长得实在是好。下车把箩筐叠放起来,空出两个人的位置,说:“搭把手的事,有啥好谢的,上来吧。”
对于残腿的庄河,王大爷并没有一丝异样,活到他这个年纪,什么没见过。况且,庄河他认识,说起来还和他们家大丫有些渊源。
慕倾倾先上的车,然后是庄河。
车板上坐有小女孩,七八岁的年纪,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打着各种补丁,脸被冻的发白,双手抄在袖子里抱得紧紧的。因为瘦,两只眼睛显得尤其大,此时正好奇的打量着上车来的慕倾倾以及庄河。
她这个样子和萌沾不上边,甚至有点吓人。
这样的小孩红阳大队多的是,慕倾倾早就习惯,按年纪算,这些孩子可都是她的奶奶辈呢!
王大爷道:“大丫还不叫人,这是救过你的庄叔叔。”
小女孩对着庄河有些羞怯的喊,“庄叔叔。”又对慕倾倾道:“姐姐,你真好看。”
怎么一个是叔叔,一个是姐姐,这辈分……
慕倾倾失笑,和庄河对视一眼,应了声,好奇道:“你们认识?”
前头赶车的王大爷给她解了惑,“大丫前年在半夜人都烧糊涂了,我们没有钱,在县卫生所怎么求医生都不给治。后来还是庄同志送人来看病见大丫可怜,借了我们二十块钱。他是我家大丫的恩人呐。”
慕倾倾唏嘘,想不到里头有这般缘故。不得不佩服,要知道现在的二十块钱相当耐花,庄河他自己顿顿吞糠,却能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慷慨解囊。
两年前,那就是送杨国虹的那一晚。
庄河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笑了笑,不再去想,不管什么什么样,她喜欢就好。
慕倾倾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递给小女孩。
两颗糖被红色的糖纸包裹着,看起来非常好吃,大丫眼里闪过渴望,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的问,“是给我的吗?”
“嗯,给你吃。”
得到确认,大丫才双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糖纸用舌头一舔,眼睛享受的弯起。
就在慕倾倾和庄河以为大丫会将糖放进嘴里吃掉时,却见她把糖重新包好,装到衣兜。
慕倾倾问她,“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大丫砸吧砸吧嘴,认真道:“很好吃,我要带回去给阿娘吃,阿娘身体不好,吃了好吃的糖就会好起来。”
慕倾倾听的心酸,又拿出两颗给她,“你两颗,你阿娘也两颗,好不好?”
大丫想接不敢接,看向她爷爷,王大爷叹了口气,“大丫,既然姐姐给你,就拿着吧。”
“谢谢姐姐。”
“大丫,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王娇杏。”
“哦,王娇杏啊,很好听啊!”
大丫低着头,羞了。
慕倾倾笑笑,她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想把小丫头惹羞羞了,剥开一颗悄悄塞进庄河嘴里,庄河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怔,她嘻嘻的笑,灿烂至极。
庄河忽然觉得,这天也不是那么阴霾了。
和王大爷爷孙俩告了别,徒步不到半小时便隐约可见大队的屋舍田野,走到土路岔道,庄河指着另一条路,“你先走。”
慕倾倾轻轻一笑,“嗯,那我先走了。”
庄河迎着她的笑眸,忽用极低的声音道:“对不起。”
她笑容一顿,枝叶间婆娑落下的光芒如冰棱的罅隙里游动着的一缕灰白,覆在庄河的眉目间,让他看起来格外苍寂。慕倾心口突然一酸,没有怔迟,“庄河,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路是我自己选的,选了你我不后悔,而且,我很开心。”她靠近,附到他耳边低语,“还很快活喃!”
“嗯。”
“庄河,因为是你,所以快活。”
“嗯!”
他一个单音节一个单音节的应着,目送着她走远,庄河才拄起木杖走向另一条土路,“杨倾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