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抚,不再做爱。

妈十点多才醒来,我已洗好澡去掉味道,坐在餐桌看着家裡的藏书,假装什

么事也没发生。

「时蕾,早餐要吃稀饭?蛋饼?还是我煎个萝卜糕?我记得冰箱裡还有一些

。」

「稀饭好了,我好久没吃到饭。」

「稀饭,好,我可以用电锅蒸顺便洗个澡……妳洗过啦,好香。妳用粉红色

那罐对不对?那是妳二阿姨从韩国带回来的,很好用吧?」

「嗯。」

「好了我该洗个澡……电锅跳过来不要管它,让它闷着没关係。」

「我知道。」

妈就像一阵旋风,咻来咻去地,回过神来已经压好电锅、肉鬆鱼鬆海苔酱全

部备好,真是厉害。准备完毕,她就带着室内清香剂的味道吹进浴室。门一关,

爸就拉张椅子坐到我身旁。

「乖宝贝,妳好香。」

男人的话语形成一股甜腻的气味黏上每吋肌肤,我觉得自己似乎从被他碰触

的地方开始发生变化。我的身体变得像是糖果,甜呼呼地,可以被舔、可以被咬

、可以被吸……还有道铺了厚厚甜霜的咖啡糖浆窟窿,爸就跪在桌子下啜饮着我

股间的蜜水。

浴室水声停下时,电锅正好跳起,爸依依不捨地起身,用短裤隆起处蹭着我

的头髮并摸我的头。他连说几声妳好棒,直到浴室门打开才赶紧熘到客厅去。我

照样拿起书,假装得很彻底。

稀饭上桌,除了肉鬆鱼鬆海苔酱,妈还从冰箱裡拿出菜心、豆腐乳,再开一

罐素肉酱,让桌子装得满满的,乍看之下丰盛度不输给昨天的晚餐。可是妈只舀

了两碗稀饭,餐具也只有两副。我狐疑地望向客厅,爸一脸无奈,我向他招手然

后问妈:

「爸不吃吗?」

妈表情骤变,就好像……我踩到她的雷一样。

她循着我的目光看向爸,面带愠色地说道:

「我们自己吃。」

天啊。

我想她知道了!

她知道昨晚爸潜入我房间,我们还做爱……不是做一两次,是整晚……嗑了

药让我有些记忆衔接不起来,但我应该有……嗯,我应该叫得很大声,说不定真

让妈给听见了。

我明白这是不对的,我一开始也很害怕,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能怎

么办?爸又能怎么办?

「别这样嘛,东西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

我试着缓颊。

「吃不完留着下次再热,不然倒掉。」

妈没好气地下了决定,并且不再看爸。

「吃妳的吧,别再说了。」

唉,争下去不是办法,况且是我们背叛了妈,总得有人要受罚。

吃完早餐,爸妈依然在冷战,只是气氛一点都不火爆,彼此没什么交集。我

和妈坐在客厅长沙发上看洋片台,爸坐在妈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一部电影快两个

小时过去,妈始终没有看爸一眼。

我觉得好不自在,好枯燥,好闷。如果妈跟爸位置对调,应该会好些,只是

现实经常无法如你所愿。

妈一整天都挡在我跟爸之间,我猜她肯定、百分之百确定我们有问题,或许

她还偷看到我跟爸做爱。她这样让我很沮丧,她护着我却害我枯萎,越发使我渴

望露水的滋味。

我做了些提不起劲儿的事,诸如联络大小周、吴大哥,和他们讨论定期会议

的事;打给昇哥,几次都没接;打给小秋妈妈……没想到千头万绪都爬上身,让

我好想小秋,讲着讲着就哭了,还给小秋妈妈安慰一番……我想晚点就去陪阿姨

,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这么早面对。

晚餐家裡没开伙,妈嚷嚷着她老毛病又犯了,要去看个医生回来再顺便买便

当,要我乖乖在家等。一阵雀跃的浪潮拍打上心头,就像久旱将逢甘霖的欣喜。

可是爸却跟在妈后头一起出门去了……我怎么会没想到车子是爸在开呢?

原来乌云只是路过我的天空,并未降下一滴水珠,继续往它的目的地走。

我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所有的力气都流失了。没有人帮我的话,我一

定会变成放完气的气球,乾瘪又丑陋。我可不要那样。

昇哥不接我电话,这时候也不便打扰周家,我决定拨通电话给吴大哥。

嘟噜噜……才响一声就接通,话筒传来磁性的男中音。

「喂?」

我抱紧话筒轻声说:

「吴大哥,我是时蕾。」

「时蕾啊!怎么,教授的报告出问题了?」

「没有,那个,你现在有空吗?」

沉默一下,吴大哥说:

「有空,妳要我陪妳聊天?」

「嗯。」

「好啊,妳想聊什么?四隻脚的?还是软体动物?」

「我想当面聊……你可以来我家吗?我去你家也可以。」

「这个嘛……」

我希望他听出我的意思,他应该懂,而且我想他在巴拿马时很注意我,可能

偷偷喜欢我。但是犹豫得有点久,让我很不安,于是主动提出折衷作法。

「不然我们去汽旅好吗?拜託,我想要人陪。」

「嗯……好吧,市区那间薇阁?」

「好,我现在搭车过去,等会见。」

「没问题。」

既然乌云目的地不在我这,我就自己去追寻雨水的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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