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受到再多记忆冲击也没关系,冲田总司就是冲田总司,他独一无二,却也普普通通,他的出发点是个渺小的人类。
他从来不曾神圣,也不必神圣。他打从一开始就区别于其他同位个体,他才是绝对。
“谢谢你,”冲田总司在审神者的耳边呢喃,“你从来不是什么道具。”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如此直白的话语,如此真挚的心。
这一瞬,即使是醍醐京弥,也不免心跳加速。
樱花像雪一样飘落,周遭的一切摇摇欲坠。
此刻仿佛就是永远。
在别的地方,够不到的他方,茶杯里的茶梗立了起来。云雀掠过白云,发出悦耳的鸣叫。星河倒映在水洼里,有流星坠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而故事就在此画上省略号。
……
脱离了死无的镜子,小乌丸和三日月宗近之间还在发生战斗。那种狠厉的、饱含杀意的战斗——至少对小乌丸来说是这样。
“他们这是在搞什么啊!”和泉守兼定挠了挠头,“为什么会打起来?”
源博雅接口:“啊哈哈,这个,难道不是在争风吃醋吗?”
和泉守兼定吃了一惊:“争、争风吃醋?!”
厚藤四郎睁大眼睛:“哇哇,三日月也会争风吃醋?”
五虎退抱着小老虎后退一步:“简直难以置信!”
“哎,为什么不可以?”乱藤四郎双手叉腰,“京弥哥很受欢迎呐!”
药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镜:“可是,这一个三日月……是真神吧?”
秋田藤四郎拉了拉一期一振的手:“一期哥,这是怎么回事?”
一期一振干笑两声:“我也不知道……”然后,他环顾四周,锁定了山姥切国广:“那个,请问,山姥切先生?”
山姥切国广扯了扯被单:“……三日月认可了醍醐京弥。”
“认可?”鹤丸国永好奇地问,“我以为他之前试图带走主人只是一时兴起,”他指的是醍醐京弥为了毁掉中空回廊请神上身的事情,“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事情当然没这么简单。
“醍醐京弥是奇点,”山姥切国广一字一句地说,“是世界的逆理。”
“……那又是什么?”乱藤四郎问,“很了不起吗?”
“是挺了不起,”安倍晴明摇着扇子,“他可以称得上是‘破坏神’。”
“哎?!”
“不要危言耸听啦,安倍大人,”狐之助摇了摇尾巴,“审神者大人又不是神明。”
“但他有这个潜质,”安倍晴明笑盈盈地继续,“奇点和星轨同质同源,但完全相反。如果说星轨是系统,他就是病毒。他站在了星轨的反面。”
“星轨代表秩序,秩序的反义是失序,”他收起扇子,敲击掌心,“他代表了混乱和随机。”
刀剑付丧神们面面相觑:“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对于京弥身为一个人类,却可以具现神威这件事?”安倍晴明悠然补充,“神威如狱,其实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实力威慑。”
“噫,说得好像主人很有破坏力一样,”鹤丸国永不以为然,“他明明这么弱哎。”
“不,奇点的特别不在于破坏,”安倍晴明摇头,“而在于随机。”
“随机?”
“是的,”安倍晴明神秘地笑了笑,“你家审神者大人,最让星轨头疼的地方,就在于不安常出牌。他所干涉过得一切,都不在星轨的控制范围内。”
“也许有一天,星轨会名存实亡也说不定呐。”
无限城的诸位则纷纷被搞晕:
“总感觉三观碎了。”
“早就该碎了好吧!”
“恋爱故事为什么变成了玄幻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