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起来了。

木质结构的房屋密集脆弱,被点燃后迅速蔓延开来,化为一片火海。可以烧的东西太多了,夏日的高温又助长了火势。滚滚烟尘向天空飘去,仿佛要将月亮吞噬殆尽。人的惨叫和炮火声混在一起,火光血色交织,宛如人间地狱。

这就是禁门之变。

陆奥守吉行徘徊在街道上,帮忙救人,然而疲于奔命。他抱出一个困在火场中的孩子,这个孩子很快在他怀中由于烟雾导致的窒息丧失生命迹象。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泪流满面。

“竟然如此残忍,”陆奥守吉行第一次用负面的口吻称呼那些尊攘志士,“不可原谅,长州的叛逆!”

火势太大了,救火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期待降雨,或者眼睁睁看着火焰烧光一切。少数高门富户有一定物理隔离的手段,到头来受苦受难的大都是平民,人祸一向如此。

不知不觉间,醍醐京弥和他分开了一段距离,压切长谷部悄然出现在他身侧。京都的街道四方平整,一排排房屋间的空隙是天然的隔离带。审神者借此在火场间闲庭信步,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一条条指令已然下发,只待结果。

“奔向崇高,逃避堕落,”醍醐京弥喃喃自语,“如果要死,让我死于火吧。”

一个被烧断的房梁砸中腰部的人抓住了他的脚踝:“救命!”

醍醐京弥停住了脚步,开口道:“长谷部。”

“是!”

话音未落,压切长谷部拔刀出鞘,将房梁切成碎片,又未伤及底下的人。但是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他的腰部以下被完全烧烂了,伤口深可见骨。他看着自己残破的下半身发出绝望的哀嚎。

于是,他的请求变成了“杀了我”。

醍醐京弥亲手割开了他的喉管。

“真正的生活应当永远在别处,当生活在别处时,那是梦,是艺术,是诗,而当别处一旦变为此处,生活就会展现它的另外一面——残酷。”

桂宫凉子内亲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边,身下的牛鬼一如既往地听话。

醍醐京弥开口:“你没事念米兰.昆德拉的名句干嘛?”

桂宫凉子内亲王鼓起腮帮子:“也是阿尔蒂尔.兰波的生活在别处。”她顿了顿:“很应景不是吗?理想照进现实,结局只会是理想死掉,或者自己死掉。”

“你的理想已经死掉了吗?”

“快了,”桂宫凉子内亲王懒洋洋地说,“所以,我帮着醍醐忠敬偷偷让人把蛤御门打开了。”

长州藩久攻不下的禁门提前打开,产生的后果令历史在这一刻发生了根本x_i,ng的改变——

孝明天皇被长州藩藩士成功劫持到手了。

压切长谷部也上前一步,开口道:“刽子手们已经成功锁定一桥庆喜、岩仓具视、醍醐忠顺等人。”

“我想要干掉孝明天皇,你想要干掉醍醐忠顺,”桂宫凉子内亲王发出一声嗤笑,“这让我更中意你了。”

醍醐京弥不以为然:“我和你不一样,这样做并非为了私怨。”

“结果差不多就行了,”桂宫凉子内亲王掩口,“我不介意。”

“……”

大火烧起的烟灰随着升腾的气流在风中回旋,夹杂着火星像宝石一样在空中闪耀。红色像鲜血一样流淌过天际,然后苍穹裂开了。

“终于要来了,”醍醐京弥抬起头,“时间溯行军。还有……”

“审神者!”

第66章 时间溯行军

原本这个量子叠加态相当稳定, 时间溯行军和审神者都被排斥在外, 为此, 时间溯行军想要打破它, 但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放弃这个时代。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 黄泉女神自己从内部破坏了这个结构。她把醍醐京弥通过陆奥守吉行的梦跨越世界线扯了过来、还加塞了两把刀, 多余的质量造成了时空结构不平衡, 令溯行军和审神者有机会干预进来。

与此同时, 这个量子叠加态会令醍醐京弥改变历史的举动变得不容易被人发现,相对平常状态有一定延迟和少报。所以,醍醐京弥杀死桂小五郎的举动没能引起双方的警报。可是这一次禁门之变就不一样了,他改变的地方太多了, 多到即使存在延迟和少报也令时之政府头皮发麻。历史修正主义者们也不是很高兴, 他们改变历史也是得按计划来的好吧,历史某些部分改出来利于天津神、不利于国津神的话, 还不如不改。

“主人, 请回避, ”压切长谷部做好了戒备,“从时空壁垒破碎时候的音障判断,来者非常强大,有可能是将官级别的审神者。”

“哦呀,”桂宫凉子内亲王瞪大了眼睛, “不愧是传说中最为忠诚的压切长谷部, 已经决定和时之政府作对了呀。”

“只要是主命, 我都会替尽力达成,”压切长谷部这话说的既骄傲又心酸,“哪怕是违背我诞生的使命……”

摊上这么一个喜欢搞事的主人,他也是无可奈何。就算是改变历史这种事……既然已经做了,不如尽善尽美。说不定,干完这一票他就得碎刀谢罪了。不对,主人很少做没把握的事,也许他想转行干溯行军?可是干了溯行军的话自己岂不是要暗堕……也不对,从来没规定叛逃的审神者或者刀剑必须暗堕才能和时之政府对着干,也许这可以称作一种另类的修行。

为什么他竟然还有点跃跃欲试?

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是道德感使命感很强的那种刀。只要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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