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嘛?”
“背你上去。”
“我又没残疾。”
“你不是腿麻了不能走了么?”
“…………”我真他妈想抽自己。
被人背在背上前进,眼睛里看着的东西都是跳跃式一晃一晃的。虽然我不是胖人但在怎么说也是个大老爷们儿,跟娇小姑娘的体重是完全不能比。所以真背上的那一刻我内心里涌上一种愧疚感,觉得自己就跟旧社会压迫长工的万恶地主老爷似的。好在这段路不是很长。
“你应该感谢我。”趴在他背上我只能对着个后脑勺说话。
“感谢什么?”
“谢我。”
“谢你干嘛。”
“谢我当时买的是三楼而不是楼顶。”
“…………”
到了家人没有立刻把我放了下来,而是背着我到了沙发跟前儿才撒了手。我蜷着腿往沙发上一坐,片刻面前多了个杯子,还冒着热气儿,
“喏。”
我接了过来拿手捧着捂手。然后强仁就坐我身边儿盯着我一言不发,我没搭理,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杯子里的东西,哼着小调眼睛到处瞅。
最后还是我先受不了的,深更半夜俩大男人坐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演默片儿,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好好,我投降,我说,我都说,皇军饶命。”
“……我没逼你。”
“是是是,是我自愿的,我迫不及待地告诉你我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儿。求求你一定得给我这个机会。”
“这样啊,正好我也不困,那就说来听听。”
“…………”
为何我总是碰见这种表里不一的j,i,an诈物种。
我说你真要听我说?其实这个故事特枯燥而且狗血得毫无新意。他说,恩,继续,我认真听着呢。我抵抗彻底无效。我扳着指头好好想了一下然后说,厄,大概是大二的时候,我认识了第一个男朋友,就是你上回在苏荷见着的那个。
“李晟敏都告诉你了?”
“别打断我。”
也是在苏荷,说真的那个男人估计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差劲的酒吧歌手,完全不懂得如何去取悦现场的观众总是自顾自唱自己的,有时候听一晚上都不太明白他在唱些什么。我就特好奇他怎么还能在苏荷长期驻唱而不被扫地出门儿,可能我也不太正常,自从第一次见着后来我本着好奇心又去了一次,再然后就是第三次第四次。我就是好奇。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当时我在苏荷泡了快两个月却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再后来就更老土了,我写了张条子递给他问他叫什么,他回了话却邀我去他的休息室。
那是我第一次听艺声唱戏。哦忘了说了,那个男人就叫艺声。当时休息室里放的就是这个老留声机,留声机里是《贵妃醉酒》,这个男人穿着牛仔裤体恤衫脚上蹬着板鞋却和着唱词摆着一颦一笑,说实话场景相当诡异。我当时看呆了,站那呆愣愣地一直等他唱完,他看到我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做我男朋友么?”
“你答应了?”强仁问我。
“没,”我摇了摇头,“但也没否定,已经吓傻了。”
我记得我当时也回了个问题,“能教我唱这段么?”
然后轮到他不说话了。片刻后他才问我,“你叫什么?”
我俩就这么认识了。认识后第二天有了本质的发展,依旧在那个休息室,连张床都没有,还记得那个半旧的沙发,突出来一个弹簧咯得我背生疼。一个星期后,同居了就。
“开头就是这样。”我暂停了讲述看了看身边儿的强仁。
“恩,听起来挺速度的。”
其实说句公平话艺声是个不错的男人,起码对我一直很好,只是我总觉得这人跟我像隔着层东西,而且韧x_i,ng极好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弄不破。后来我才明白我俩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不管双方再有感觉不是一路人还是不成,而且最c,ao蛋的是我俩都是一根筋的倔到底,谁也不会为对方妥协,现在想来一年半的时间已经是最长的了。我身边的人包括崔始源和李晟敏没一个看好我俩,总觉得到头来会两败俱伤,还真被他俩给说对了。
…………
现在大概已经凌晨两点,强仁给我的那杯东西已经被我喝了个干净,感觉有点儿冷,我披着毯子都没用。想了想我往强仁坐着的方向凑了凑,又凑了凑,最后干脆整个人往他腿上一坐,腆着脸把我的小毯子搭了个角在他身上,
“怪冷的,盖点儿。”
他没搭腔,顺手把我一搂,说,继续说你的。
哦,我说哪儿了。同居,是,同居了,同居了以后没啥好讲的,准确点儿说是艺声从来不跟我讲什么,很多时候都是我说,他听。我事无巨细的告诉他,问他问题他也总是用最简短的语言来回答我。到不是敷衍,那种感觉就像纯粹的倾听,他只听不说,我做什么他都不反对。可时间长了我依旧受不了,大学时候脾气不大好,惹急了没辙了我就跟他吵,最严重几次还动了拳头。
“你还会打架?!”强仁的语气很吃惊。
“你太小看我了,不过基本都是我打他,他从来不还手。”
“挺有忍耐力的。”
“是,我俩都在忍,可关键谁都不知道到底在忍些什么。”
“…………”
“想抽烟了,有么?”
“……等会儿。”
强仁找来烟,点上了给我,我俩披着毯子我蜷缩在他腿上我嘴上还叼着根儿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