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铁打的。
靠在车后座上，林初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推开家门的前一刻她还是迷瞪的。关心支支吾吾说她要回家，林初霁闭着眼拿出钥匙开门，应了声“好”。
一开门就听到了腿毛儿兴奋的哈气声，关心接她之前，先把腿毛送了回来。林初霁关上门，蹲在地上，给了腿毛儿一个巨大么么哒。
“又胖了一圈儿……我的天，你在店里吃什么了？”林初霁半眯着睡眼，lu 了一把腿毛儿的狗头。
“嗯？”换好了鞋，打着呵欠往卧室走，林初霁又停住了。
哎？刚才她看到门口有双鞋？？
林初霁睡意都没了。在客厅环视了一圈，她又犹豫着打开了卧室的门。
女人纤细姣好的身形隐在被子下，黑发缱绻着盖住了半张脸。似乎睡着了，细微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林初霁想起关心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是被南乔“逼迫”着来开门了。
关心也不知道林初霁和南乔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林初霁自己都不清楚。不过之前林初霁就嘱咐过关心，不管什么时候，南乔想来她家，只管让她来便是。
真是的，南乔何必绕这么大圈子。她随时都可以来，只要她想。我希望你来。林初霁在心里默默说。
她轻轻地坐在了床边，哪怕这样细小的声音，被子里的人也还是动了动。玉般的手臂伸出来，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下。南乔睡眼惺忪，一向白得过头的脸现在有些粉红。
“回来了？”不带感情的声音。
“怎么样？”不带感情的眼神。
林初霁摸摸手机屏幕：“……还行。你……怎么来了？杀青了吗？”
“景熠伤了，连带我也休息几天。”南乔坐了起来，她里面穿了一件吊带睡裙。锁骨的形状太好看了，林初霁瞄了一眼又一眼。
“那我……我也想睡觉。”林初霁望着南乔说。
南乔就像没听懂似的，“嗯”了一声，若无其事地低头看手机。
我要睡觉，你在床上，这合适吗？不合适吧。林初霁在心里嘀嘀咕咕。算了，还是先洗澡吧。
这几天住在外面，都没机会好好洗澡。她打着呵欠翻睡衣，然后进了浴室，发现浴缸里满满一缸热水。用手一试，温度刚刚好。
不真实的感觉又在心里升起。她探头往卧室看一眼。半掩的门，南乔乌黑的长发简单绑在颈侧，垂下的一缕搭在了脖颈上，不知道低头在看什么。高挺的鼻梁和翕动的长睫，都说明这就是“活的南乔”。
家里的活物就只有南乔和腿毛儿，总不能是腿毛儿给她放的水。
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扔进浴缸，林初霁闭上了眼。温热的水舒缓了她身上的每一处。
“起来！”被人一下子揪了起来，林初霁吓得喝了口洗澡水。s-hi淋淋地扒在了浴缸边缘，才发现水已经冷了，手指被水泡得有点发白。
“我睡着了？”林初霁咳嗽着问道。
“赶紧出来。”南乔冷着脸把毛巾扔在了她光溜溜的身上，然后站在一边看着她。
林初霁抹了一把脸，仍然扒着浴缸边说：“那个……南老师，您出去呗？”
南乔手放在门把上，又转过身来。从林初霁的角度，能看到一双修长白嫩的腿，仰视的缘故，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林初霁心虚地调转了目光，脸有点红，慌乱地拿毛巾擦着头发。
南乔来干嘛？专门诱惑她的？
对着这样的南乔，林初霁有点害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不管南乔什么样，光着还是穿着，她就只会对着她发.情。
“我听着你出来，再出去。”南乔垂着眼睛，转过身去。
林初霁只好站了起来，s-hi淋淋的身体起了一层j-i皮疙瘩，她拿浴巾包住了：“好了。”
南乔“嗯”了一声，这才拧了门把手出去了。
林初霁吹着头发。这感觉有点奇妙。从认识南乔开始，她就知道南乔是个很冷漠的女人。一天到晚都没个笑模样，说话还刻薄得要死。
然后这个冷漠的女人一直在帮她。
一脸冷漠地给了她一个试镜机会，用的是她不会讨厌的方式；一脸冷漠地教她演戏；一脸冷漠地帮她解决公关危机；一脸冷漠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开发新姿势……
越是和她相处得久，越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矛盾的温柔，触摸到她疏离外表下的滚烫。
越是上瘾。
哪怕这份温柔，并不独属于她，她也觉得弥足珍贵了。
出来的时候，南乔正在客厅忙活着什么。
“南老师，你饿了？……那你不睡觉了？”林初霁看到南乔正在摆弄两个保温桶。
“一起吃吧。”南乔把保温桶打开了，饭菜的香味儿钻进了林初霁的鼻子。林初霁舔了舔嘴唇，凑过去一瞧，好几个菜，不像是南乔自己一个人吃的量。
“还有这种外卖？”林初霁惊讶地说，“很像自己做的那种。”
“就是邢姨做的。”南乔递了一双筷子给林初霁。邢姨是南乔请的做饭阿姨。
“太好吃了。”南乔没吃多少，林初霁扫了盘子。吃饱之后，林初霁的大脑恢复了运转。在厨房里洗着保温桶，她觉得有点别扭了。
她还没回复南乔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