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尽挑拨之能事,盘算着就是让虞思雨嫁出去,也得让她恨透了虞襄、恨透了虞品言、恨透了老太太才好。说不准日后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虞思雨听了果然怒到极点,又深觉两人同病相怜,抱着虞妙琪就是一顿痛哭。
恰在这时,邱氏拎着裙摆火急火燎的奔进屋,顾不上行礼问安,张口就喊,“大小姐不好了,方志晨在外头闹起来了,说是与你早交换信物私定了终身,要告咱们侯府不守信誉,一女二嫁呢!老夫人叫你赶紧去正堂见她,您快收拾收拾吧!”
“什么?交换信物,私定终身,一女二嫁?胡说八道,没有这样的事儿!”虞思雨猛然站起来嘶喊,因太过惊骇,连嗓音都变了。然而下一刻,想起曾经的夜间私会倾诉衷肠,她愤怒的神色又全都化作了心虚。
哪怕交换信物那事是假,私定终身这一条却错不了,她当时确有那样的念头,且还让虞襄抓了个正着。眼下就是有一百张嘴恐也说不清!
她顿时摇摇欲坠,惊骇难言,在虞妙琪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形,踉跄着朝正院奔去。虞妙琪略微低头,唇角飞快勾了个诡笑。
与此同时,方家母子在府门口闹得正凶。裴氏口口声声说与侯府定了婚约,只待来日提亲,方志晨更是拿出一件粉红色的,绣有虞思雨闺名的肚兜在人前展示,说此乃虞思雨亲手交给他的定情信物,命他贴身收藏。
围观人群顿时大哗,脑海中勾勒出无数香艳镜头,对这位侯府小姐奔放的程度啧啧称奇。
守在府门外的侍卫欲上前抓住二人,二人连忙往人堆里跑,边跑边喊,“谁不知永乐侯乃活阎王,杀人不眨眼的!被你们抓进去我母子二人焉有命活着出来?不去,坚决不去!若是你侯府有诚意便来我家提亲,把这桩婚约定下,否则改日我母子二人便要去敲登闻鼓,告你侯府一女二嫁,败坏私德!我们暂居于百花井巷福记糕点对面的小院,各位乡亲给我们做个见证,若是我母子二人死于非命,必定是遭永乐侯府灭口了……”
二人一路跑一路喊,引得众人纷纷对侯府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两名侍卫见状只好歇了抓人的心思,回去向老夫人禀告。
虞思雨半只脚刚跨进门槛就听老太太厉声喝道,“不知廉耻的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虞思雨脚一软就给跪下了,然后膝行上前,一面磕头一面分辨,“老祖宗,我真没与他交换信物,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没交换信物,私定终身可有?”老太太面色铁青,“我早告诉过你多少次,你怎就是不听劝?你但凡肯听我一句二句,哪能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你这个蠢货!把我永乐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话落狠狠将茶杯掼在地上,激起砰地一声巨响。
虞妙琪连忙退开几步,躲到林氏背后,垂着脑袋仿似十分害怕。
虞思雨抖得跟筛糠一样,叫嚷道,“老祖宗,是孙女儿鬼迷了心窍,孙女儿知错了,您万万不能把孙女儿嫁过去,否则……”
话没说完,一个老婆子快速跑进来,附在老太太耳边轻声禀告些什么,老太太本就铁青的面色逐渐变得扭曲狰狞,挥退那老婆子后咬牙笑起来,“好好好,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孽畜,竟连肚兜那等贴身私物都能送出去!你不知道吧,刚才方志晨把你的肚兜拿出来展示给整条街的老少爷们儿看,不出半r,i你就扬名了!你现下高兴了?”
虞思雨听了这话只觉全身的血液全往头皮涌去,几乎要将她本就不甚清明的脑袋挤爆,她立时跳起来嘶喊,“什么肚兜?孙女儿何曾送过他肚兜?老祖宗,他是陷害我的!我与他私下里只见过一次,略说了几句话,根本没送过他任何东西!”
她忽然想到什么,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上前抱住老太太双腿急急开口,“那晚虞襄也在,我与方志晨究竟什么情形虞襄最清楚。老祖宗,您把虞襄唤来问问就知道了,你让人去唤啊!”
她那晚确实准备了信物要送给方志晨,却是一块质地上好的玉佩,并非什么肚兜。若非虞襄及时出现,她早送出去了,现在想来当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只一点,虞襄得说实话才成!
思及此处,虞思雨刚放下的心头大石又高高提了起来,心中懊悔为何总与虞襄作对。她要是记恨自己,今儿只消随意说两句就能把自己打落深渊。
老太太一脚将她踢开,冷哼道,“找襄儿来做什么?污了她耳朵?你是嫌知道你丑事的人还不够多是吗?!”
虞思雨跌坐在地,一时间心如死灰,却没料门外忽然传来轮椅的转动声,然后便是一道清越嗓音响起,“襄儿不请自来,还请老祖宗恕罪。”
被两个壮实婆子推到老太太跟前,她并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的陈述,“既然姐姐让我做个见证,我便做个见证。姐姐当晚只与方志晨说了几句话,并未交换信物,至于私定终身,倒也有那么点意思,却正巧被我打断,故而未定成。方志晨此举是借毁坏姐姐清誉来傍上咱们侯府,所作所为令人不齿。老祖宗,万不可将姐姐嫁给这样的人。”
虞思雨听呆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虞襄能为自己说话。
虞妙琪掐了林氏一把,林氏才如梦初醒,徐徐开口,“可是现在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