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屈敖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薛少凌哪会不明白李世子根本不可能闯进来。他要是开口应了李世子,屈敖说不得会变本加厉地折腾他——更何况他身上青青紫紫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喉咙也有些哑,被李世子瞧见了也不知会怎么笑话他。
床上那点事儿仔细想想也不是全无乐趣,就是疼了点儿。若屈敖存的是这个心思,那他成全他便是了,他倒是要看看对他做了这样的事后屈敖还怎么向他讨要他那傻弟弟!
想到这里,薛少凌面色微微发沉。原以为这屈敖是正直可靠的,不想也会有这等龌龊心思,往后怕还是让他那傻弟弟别再往上凑比较好。
只希望他那傻弟弟没陷得太深,要不然他可真要木奉打鸳鸯了。
薛少凌免不了又想到曲家那傻丫头看上的书生。他去试了试,那书生确实是不错的,学识不错,脾气好,还知恩,为报师恩不曾参加科举,一心替亡故的恩师照看好那小小的书院。但他只让人去盯了一段时间,谁知道那书生是不是在做戏呢?
薛少凌越想越觉烦心,抬眼看向面色青黑的屈敖,横看竖看都觉得屈敖脸上写着“负心汉”三个字。他黑亮亮的眸底满是讥嘲:“看来将军府也不是那么难闯,瞧瞧,那李傻子都能闯进来。”
屈敖淡淡地道:“那看看他能不能闯到这里来。”他见薛少凌唇角嘲讽般勾起,又禁不住咬了上去。明明薛少凌唇上没抹胭脂,却红得像初熟的樱桃,吃起来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香香软软,带着几分诱人的甜。
长成这般模样,天生就是来勾人的!便是他口中那李傻子,也被他迷得七荤八素,一见了面就挪不动腿。薛少凌自小与那李世子亲厚得很,以薛少凌这荤素不忌的脾x_i,ng,说不定早和那李世子翻云覆雨过了!
屈敖把薛少凌困在怀里,用力在薛少凌腰上捏弄,很快便在上面留下了几个青紫的指印。薛少凌被他弄疼了,眼里又涌出了泪,嘴巴却被屈敖堵着,只能发出破碎的哽咽。见他哭得实在可怜,屈敖才停了下来,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问:“少爷怎么不应他一声?”
外面已经没有李世子的声音,显然已经被人给制服了。屈敖是李侯爷提拔的没错,可屈敖身边的人都是屈敖一手带出来的,绝不会因为李世子是李侯爷的孙子而违逆屈敖的意思。
薛少凌不吭声。
今时不同往日。李侯爷老了,李家没人能顶上他的位子,那李傻子更是个傻里傻气的。要是那李傻子真要犯倔惹恼了屈敖,屈敖叫人把他两条腿打断了送回侯府,李侯爷说不得也得把这口气咽下。
不知不觉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说过以后要让他们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的太子哥哥被废黜了,幽禁在谁都不能去探望的地方;曾把他抱在膝上取笑他贪吃贪玩的皇帝伯伯越发喜怒无常,时刻提防着曾经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功臣能将,一个一个地找理由把他们杀掉。
少时快快活活、无忧无愁的日子早已远去,他认识的人、他在意的人个个都活得不自在。
每天看着那李傻子傻里傻气地当个专横又跋扈的纨绔恶少,他心里也高兴得很,总觉得他们之中还有人能过得那般快活也很不错。
他就想让身边的人都快快活活的。
薛少凌眼睫微微垂下,掩下了眼底的情绪。他伸手搂住了屈敖的脖子,乖乖巧巧地把脑袋埋到屈敖怀里,说出的却是和屈敖那问话毫不相干的话:“我饿了。”
屈敖虽不相信薛少凌会这般乖顺,可低头看见了薛少凌颈边被自己咬出来的红痕,微微顿了顿,还是顺了薛少凌的意,叫人去准备饭菜送上来。
等饭菜上桌,屈敖似乎也不准备放开薛少凌,亲自夹了一筷子菜往薛少凌嘴边送。薛少凌嗅了嗅,嫌弃地皱起了眉头:“你叫人去我家里把我的厨子带来。”
薛少凌的声音依然和以前一样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仿佛他没有落入屈敖手里、更没有被屈敖折腾得浑身发疼,只当屈敖还是当年那个任他揉圆搓扁的下贱奴仆。
屈敖淡淡地说:“往后到了军中,过了吃饭的点就没东西给你吃了。”
薛少凌睁圆了眼。
屈敖咬了咬薛少凌圆溜溜的耳朵,在薛少凌耳边说出让薛少凌整颗心坠入谷底的话来:“陛下的旨意是让你随军半年,磨一磨你这娇惯脾气。”他欣赏完薛少凌骤然变了的脸色才接着说,“刀枪无眼,为了不让你遇到危险,我会把你安排在我帐中。军中可没有专门的厨子给你做吃的,该习惯的东西你得早些习惯。”
薛少凌瞪着他。
屈敖再次夹起菜送到薛少凌嘴边:“乖,张嘴。”
*
屈将军(屈指一算):至少能吃个半年,还是慢慢吃好。
第十九回
薛少凌思来想去,没想出什么好的应对之法,只能乖乖地吃下了屈敖喂来的饭菜。
曲家那傻丫头到底是皇后的亲侄女,他们的婚约是圣上亲许的,他跑去求圣上解除婚约,被罚是应该了,谁都没法给他求情。
圣上怕也没想到屈敖对他有这样的心思。
薛少凌没滋没味地填饱了肚子,觉得有些困了,半合着眼皮差遣屈敖抱他到床上去。
最近事儿太多,薛少凌已很久不曾睡个好觉。如今罚也罚了,折腾也折腾了,哪怕接下来要吃点苦头,但绝不会有x_i,ng命之忧,薛少凌觉得事情也算是了了。他身体里塞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