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宽敞的洞穴,那里头的膻味更重了。刚一进入就能看到岩壁上悬挂的羚羊的犄角,有的还在淌着血,有的已经风干了,有的处于半凝固状态,血滴子坠在犄角上欲坠未坠,好似一种震荡都能让它滴落。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老沈看着看着,头开始疼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再顺着血迹一路看过去,能看到一张虎皮大毛毯,而那上面是一对交缠在一起的肉·体。男的身体精壮,女的曲线曼妙,此刻两人正在进行最原始的交合,而他们周围是一圈面无表情的男子,他们被迫目不转睛地观看这场淫·乱的交合,一旦有谁视线移开半分,他的身上就会多一道血痕。
果然,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男生实在受不了了,他偏过头去,却毫无例外地挨了一鞭、两鞭……拿鞭子上沾着盐水,见血就往身体里钻,能让疼痛加重十倍。现在老沈还依稀能回想起那个滋味,很不好受。
看着小男生受不了趴在地上求饶,那挥鞭子的男人却更加的不耐烦了,他捏住身下女人的乳-头,狠狠握紧,顿时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女人的口中传出,女人那暴突的眼睛,还有身下淌出的血液都是那样触目惊心。
老沈面色冷如冰,声音亦是如此:“老爹。”一一抓住他的手想阻止他,可惜没能拦住。
正在施暴的男人收住手上的鞭子,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扯过一张野兽皮披在身上,他那野兽一样的模样紧紧地盯着老沈,发出咯咯的笑声:“孩儿们,都给我仔细看看,这个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说的唯一的例外,唯一一个从我手里逃脱的孩子!老爹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这个叫沈笑愚的孩子往我这里开了一枪,又躲开了我一百个孩儿的追击,逃了出去!”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心脏偏过来一点的位置。若是那个人不是仓皇之下开枪,若是那个人的手再稳一点,或许此刻就没有那个叫做老爹的人了。
气氛有些奇怪,一一上前缓和,她声音欢快:“爸爸,沈笑愚一下飞机就过来看你,你就别拿他开玩笑了。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大叔做了你爱吃的羊肉,我们边吃边聊。”
老爹伸手摸了摸她的手,笑得了然:“丫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儿就不说了,走,吃饭去。”
一一微微一笑,挽住他的手臂蹭了两下:“谢谢爸爸。”说完,她又挽起老沈的手臂,拉着他一起出去吃饭了。那个身下躺着血的女人喘着粗气,浑身赤·裸,无力动弹。还有一个小男孩,身上都是一条条血痕,盐水顺着伤口渗透进骨骼,好疼。
躲在外面看了好久,苏华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才没出声:天哪,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她的视线落在那个躺在地上呻·吟的小男孩——这就是老沈的过去吗?
她捂住胸口的位置,一步一步小心地退回到原来的地方,坐在那张床上,她开始思考起来了。
大锅里煮的是萝卜炖羊肉,这东西膻味重、燥热,是老爹的最爱,他夹起大块大块的羊肉就往嘴巴里塞,有些还是半生的,他却吃得津津有味。黝黑精壮的肌肉在热气里显得更加的丰厚结实。
见老沈不吃,老爹扔下筷子,两道浓眉绞在一起:“吃啊,嫌弃这饭菜没你家里好吗?”
一一慌了,老爹最恨别人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若是他心情不好了,指不定会拿谁出气呢。一一忙夹了一大块羊肉往老沈嘴边塞过去,轻笑着:“哪里啊,沈笑愚是想让我喂他呢。”
老沈抓住一一的手,他那一抓看似随意,却让一一再难靠近一分。她心中着急,猛一用力,结果筷子上的羊肉掉到地上。羊肉滚在灰尘里,像是撒上了灰色面粉一样。
忽然安静了,一一屏住了呼吸,她紧张地看了老爹一眼,发现他沉默了。然后,老爹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扎在锅里,火烫的汤水溅出来,落在桌子上,溅在一一身上,她不敢躲开,手臂上很快出现了红肿的印子。
而老沈身手敏捷地退开了一步,他还坐在凳子上,笑容很淡却很有力度:“我家里的饭菜确实比你这里好多了,而且吃得安心。”
老爹一掌拍在桌子上,沾着肉汤的嘴里吐出一口痰:“第一面就让老子不爽,沈笑愚,老子后悔了,当年老子说只要你能逃出去就放你自由,现在你又回来了……”老爹忽然伸手冲着老沈的喉咙抓过去,出手快准狠。
老沈也不是盖的,两人当场就过起招来。一一眼疾手快地出去找01到20号来帮忙劝架,可惜跑到半路才想起来,那些人都是老爹的,他们怎么敢帮一个外人?这可如何是好?
老爹的性子是一旦动手了就一定要分出个胜负,不把对手折磨得半死不会停手,万一沈笑愚……一一不敢想后果会是怎么样。她忽然想起来一个人,然后飞奔过去。
苏华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有脚步声再度响起,她警觉地躺平装睡。刚躺好没多久,一个人扯开被子,拍打她的脸,同时急切地喊着:“快起来,沈笑愚出事了,要你帮忙,快点醒过来!”
苏华像是被人打醒一般,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盯着一一看了一会儿,口齿含糊地问:“这是在哪里?”
一一很不耐烦:“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我告诉你,我爸和沈笑愚打起来了,我怕沈笑愚不是我爸的对手,所以你快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