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楚悕软着手掷出一道抛物线,将用过的试管与安瓶撂入墙角的垃圾桶。
随后,他将智能机掩在床底,搭下浅灰色床单边沿,换了套不容易被揉皱的家居服。
身体大部分肌肤被掩盖住,他唯独露出了致命的细嫩后颈,以及赤白双足。
楚悕盘着腿坐在地上,恍神等待朝霞褪去。天空逐渐泛出靛蓝,后颈腺体像被火燎过,突突痛意自骨头漫上薄白皮r_ou_,连同灵魂都开始颤栗不止。
无暇的后颈肌肤,伏特加味被完全激发,表层的酒心巧克力味消弭在空气里,再寻不到踪迹。自体内氤氲而出的信息素与人工信息素完美融合,有关情/欲的诱惑历经骨头上那层单薄皮肤,将空气渲染得一塌糊涂。
楚悕足弓渐弯,不由自主抱住双腿,将额头抵向膝盖小口喘息着。松垮的家居服自右肩滑落,脖颈、锁骨、膝盖、脚踝……躯体一切有关性感的部分,通通染上了潮红。
楚悕咽下唾沫,睫毛羽颤不止。寒凉漫过血液时,他期盼着能被谁抱一抱。可惜满室只余他一人狼狈,楚悕只好环过肩膀,腕骨蹭过敏感的颈侧肌肤,搂紧自己,卡在肩头屈起的指骨用力到泛白。
过了一会儿,这阵寒意又化作磨人的热烫,楚悕迷迷糊糊松开桎梏,在渐重的呼吸声里,用光滑指腹摩挲腺体凸起的疤痕,脸颊泛起情/动而难堪的红晕。
好的是,这回楚悕提前在人工信息素中混杂了安抚剂成分,所以情/欲的迸发并不算来势汹汹,而是细水长流。
他只不过是酥麻了骨头,消磨了意志,潮s-hi了眼角,满心满眼只余下那道折磨梦境的alpha影子。
楚悕难耐地变换了好几种姿势,衣服布料黏在肌肤上,感官全被忽冷忽热霸占,连手肘撞向床边的痛麻都被他忽略了。
智能机“滴滴”响了两声,是公务电话专用铃音。楚悕无暇顾及其它,混沌想着明天再处理公事,索性就用手背贴了贴耳朵,装听不见,任由电话自行挂断。
他怎么还没来呢?
楚悕薄唇轻启,喃喃想道。他用手指绞紧领口,拉扯几下,散了散肌肤上的潮汗。
古老的钟楼敲震几声,远处有喇叭在放不入流的音乐,这是旧区民众惯常的业余生活。
楚悕试图数清钟响的次数,可惜意志力已经随同骨血化成了一滩水,纵使他狠狠咬了口小臂,也唤醒不了清明。
算了。
楚悕用唇无奈摩挲齿印,僵硬多时的肩背肌r_ou_垮下,软绵绵倚向木制床,一块凸起硌得后背泛疼。
落地窗外星星点点,空气粘稠
热浪翻腾,不知等了多久,楚悕终于嗅到汲汲渴求的硝烟味,正在飞速向自己接近。
一阵口干舌燥漫过,他心脏的突跳震耳欲聋。
根据谢守提供的资料,楚悕特意将公寓楼向梁亦辞的基因链开放了权限。他的听觉倏然间变得敏锐,清晰捕捉到大门的异响,以及鞋子踩上地板的“吱呀”声。
卧室门被猛然间推开时,楚悕十根脚趾难耐蜷缩,皙白得与羊毛地毯完美融合,他抬起满额薄汗,晦涩不明注视向这位alpha闯入者。
柔光下,体液润泽了出楚悕的肌肤,脚背与手背上细青的血管脆弱得动人,动人得致命。
像是一瓶封藏多年的美酒,毫无危机意识地在酒鬼面前摔破了瓶身,流泻出满室香醇。
“悕悕。”
梁亦辞逆光走来,轻摔上门。
一片y-in影笼下,楚悕抬首,只见梁亦辞温柔地单膝跪在他面前,表情并不狂乱,举手投足间尽是毕现的优雅。
楚悕偏开脑袋,仓皇避开梁亦辞游刃有余伸来的右手,黑瞳微缩。他的心脏骤然摔入了无止境的深渊,脸色“唰”地白了。
梁亦辞寻到到了他,却并没谢守所说的那种“致命吸引力”——
楚悕以自己作为诱饵,没能诱来共入囹圄的猎物,而是招来了寡淡无情的猎人。猎人筋骨修长,衣冠端正,衬托得形貌不整的诱饵格外狼狈。
楚悕咬破下唇,皮肤吃痛,舌尖顷刻间尝到了铁锈味。没等他回过神来挣扎,梁亦辞就凑至他耳畔,轻轻“嘘”了声。
滚烫呼吸撩痒耳脉,裹挟着oa凝神屏息也避不开的硝烟味信息素,击溃了楚悕的负隅顽抗。
“你……”楚悕沙哑嗓音,欲言又止。他似乎被戴上镣铐,蒙上双眼,永永远远溺毙在潮s-hi的梦境里。
单方面的束缚不是羁绊,而是囚笼。
可楚悕从来不是老实认罪的囚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梁亦辞嗓音温润而富有磁性,轻咬向楚悕耳垂,恰到好处地用气音喘息,“别急,先给我几分钟时间。”
下一秒,软着骨头的楚悕被alpha一手揉着后颈,一手扳过脑袋。他鸦羽似的眼睫扑扇,眸光晃动地瞧见梁亦辞埋首,技巧熟稔地吻上自己不停发颤的嘴唇。
第35章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新奇又捎带点熟悉。
楚悕背后的床很坚硬,身下的羊毛毯却柔软,梁亦辞的嘴唇介于两者之间,触感软得溶骨,压上来的力度又硬得固执。
“唔……”楚悕瞳孔逐渐涣散,不知不觉张开齿列,接纳了抵向唇缝的滚烫舌尖。
向本能臣服后,他任由对方s-hi/软的舌在口腔里逡巡,垄断自己所有感官,仅余鼻息轻轻哼叫。
他对接吻的经验仅限于春/梦。
可惜梦里的荷尔蒙再激荡,醒来也会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