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长!你等等我!”

追不上,真的要命。

赵清嶺大长腿,下楼梯都是两个三个那样下。齐危虽然也是大长腿,但他日常技术宅、缺乏运动。

毕竟刚刚亲眼看到了那样的照片,齐危虽然相信小程哥不是那样的人,但也清楚小程哥明显还有一些过去是学长之前是不知道的。

结果以这么糟糕的形式被看到,也不知道学长会不会又钻牛角尖?

齐危想起赵清嶺之前的“临门一脚”之说。唉,万一这次学长觉得就连小程哥都不值得信任了,会不会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就这么孤老终生?

“艹,人呢?”

“程彻!”

偌大的停车场,赵清嶺叫了几声,声音回响,没有人答应。

但突然之间,齐危看到赵清嶺就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径直往某个方向走去,然后转过拐角,整个人僵在那里。

齐危追上来,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艹艹艹!他看见了什么?

谋杀现场?

空荡荡的车库角落,只能听见细微的喘息声。陈懿扬躺在地上,被程彻骑着身子、死死卡着脖子按住,涨红着脸挣扎着用最大的力气,捡起一枚小小的螺丝钉扔出来。

螺丝砸在地面,空荡荡的叮叮咚咚。

“……”

等赵清嶺懵逼完最初的那一两秒,想到冲上去分开那两个人时,陈懿扬已经双眼紧闭没有反应。

赵清嶺:“陈懿扬!卧槽!醒醒!”

他扇了他两个巴掌,人没有醒。赵清嶺感觉情况不太妙,差点都要抢过去做心肺复苏了,陈懿扬才突然大口咳嗽了几声,又活了过来。

赵清嶺:“艹!”

他回过头就吼身后的男人:“卧槽程彻你疯了吗?你是要杀人吗?差点真的杀人了你知不知道?你想坐牢吗?真的失手把人杀了的话以后怎么办啊,你不是一直都挺有脑子的吗?”

“哎,陈懿扬,陈懿扬,别咳了,你给我好好喘气!”

程彻呆呆的。

头脑嗡嗡的,昏昏沉沉的不清楚。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同样的不真切。

努力回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不知道。

只隐约记得,他问那个陈懿扬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陈懿扬回答了什么,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愤怒了。

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这个人存了心想破坏。

他根本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他了,哪里做错了,但那个人就是要破坏,他就是偏要破坏!他就是、就是……

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拥有的。

他本来那么幸福。

胸腔里,仿佛压着什么巨大的、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的东西,像是痛苦,像是恐惧,又像是什么别的,快要爆掉。

“小程哥?”

“程彻,程彻?”

恍惚间,听到有人叫他,但是声音很飘忽。程彻抖了一下,突然开始掉眼泪,真的是很可怕的那种,整个泪腺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明明这一辈子,灰暗的事情经历过很多很多,可是他从来没这样哭过。

很奇怪,不是委屈,也不是难受。

什么也不是,就是控制不了。

恍惚中,好像是谁抱住了他,他记得那个香味叫做“暮色”。怀抱很温暖……像是在溺水之中稳稳地托住了他一般,让他不再继续下沉。

这是他那时候唯一知道的事情。

……

赵清嶺是连抱带扛把程彻给整上车的。

安置在副驾、安全带系好。车上正好有那种冰乎乎的眼罩,之前也不知道怎么就买了这玩意儿,但用来对付这种哭到不成人形的男人正好。

陈懿扬后续,赵清嶺暂时是管不了了。

反正人是没死、还能喘气,看着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就囫囵地拜托齐危把人弄医院后续检查去了。

至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怎么就能直接弄成谋杀现场,赵清嶺估计**不离十,跟蒋柏学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一脉相承。

他的第六感一向比较强。

不管是猜事情,还是天生的直觉——之前跟蒋柏学在前厅外头的时候,就是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心跳的很慌,才会扔下蒋柏学,第一时间回去找到程彻。


状态提示: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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