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斯星从昙花丛里的游廊上走向了望海阁的神殿,望海阁是照着登云阁的模样做出了七成,剩下三成是没有留可以住的阁楼和客房还有那登云的祭坛,黄斯星自从亲眼目睹夏青凰死在了祭坛之中,便执意不在望海阁中建祭坛。
黄斯星推开了神殿的门,正如他所料,青凰正在殿中看着风铃上的竹板,这殿中的风铃和殿外的风铃都挂着黄斯星刻的竹板,正面是夏青凰反面是望君归。
“青凰,出来挺久了,回去吧。”黄斯星慢慢的走进殿内。
可是青凰一直没有说话,周围一片寂静,寂静到听的见门外的风声。
“青凰,咱们回去吧。”黄斯星慢慢的向青凰走近。
青凰放下竹板,转身就从黄斯星的旁边走过,一句话都未说。
黄斯星转身就去追,青凰在游廊之上走着,黄斯星的脚刚刚在雪地里摔了,一直追不到。
一气之下,便直接坐在地上,当他抬头一看,发现青凰站在离他并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掉落的昙花花瓣,黄斯星在恍惚中分不清在这些随风飘荡的昙花花瓣中站着的是北宸帝君,还是当年的夏青凰。
“为何生气。”黄斯星想知道这北宸帝君到底对自己不一般是为何。
“怪己而已,未曾怪你。‘’青凰看着这漫天的昙花花瓣,倒是想起了曾经自己也曾在昙花从中嬉闹过,不过也是曾经罢了。
“为何对我好。”黄斯星心里其实有数,若是青凰想不起来,说什么他都不会很难过。
“刻骨铭心。”青凰用手接了一一片花瓣,突然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他。
“莫哭。”青凰转身将黄斯星抱在怀里。“闭上眼睛。”
黄斯星听见了便将眼睛闭上,再次睁开时,已是在应园内殿中,慢慢放开了手,坐在了桌旁。
青凰在黄斯星面前张开手,手上像是有一颗丹药。
黄斯星也没有想什么,便从青凰手中将丹药拿走,直接放到了嘴里,这丹药但是入口即化,除了刚开始有一点苦味,后面居然有一丝甜味。
“不怕是毒药?”青凰给的其实是安神镇痛之药,名曰温半丹。药性半温故以此为名。
“你给的是毒药也吃。”黄斯星从来都是个执拗的性子,就是是毒药,只要是自己所爱之人给你,服毒也无所谓。
“衣裳都s-hi了。”青凰仍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但是语气温和了许多。
黄斯星换了一身与青凰的衣服相似的衣袍,只是一个是广袖,一个是窄袖。
“对了,还没有和沈皓他们说已经找到你了。”黄斯星突然想起其他人还在帮忙找,便准备披上披风出门,出门时,黄斯星发现门旁多了把油纸伞,黄斯星回头看了眼青凰,带着笑说:“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青凰点了点头。
黄斯星打着油纸伞,站在雪里,虽然只是小雪飘荡,这山上也被蒙了一层。
“黄宗主,你找到帝君殿下了?”若空从前面的小山丘上飞下来。
黄斯星点了点头。
“启禀宗主,在下已经让所有的内门弟子去找小公子和苍梧张氏的两位公子了,宗主只须在应园等待即可。”即墨黄氏的内门弟子上千,的确不需要黄斯星再在外面等待。
“若空神官,不介意的话,和在下一起去应园吧。”黄斯星点了点头便转身去问若空。
“岂敢岂敢,黄宗主叫在下若空就行,在下可不想又被罚。”若空鲜红的衣摆在雪中摆动,的确是扎眼的。
黄斯星边在路上走着,想起昨晚的梦便装作是一时兴起向若空问道:“若空神官是否听过断情钉?”
若空停下了脚步,一脸苦涩的模样。
黄斯星看着若空停下来,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若空。
“阁下不知,在这九天之上的神官,四海八荒的帝君,何人能留住一世纯善,当年的北宸太子,肆无忌惮,用情至深,对于权势更是万分抗拒,若不是七根断情钉,怕是舍命都不愿当帝君,这七根断情钉,钉住了喜、怒、哀、乐、惧、爱、欲七情,从此,北宸帝君从纯善之人变成了无情无义的神界噩梦。”若空喃喃的将自己心中藏了很久的秘密告诉了黄斯星,自己这个神官就当的极苦,北宸帝君当年怕是比自己还苦上万分,
而且,之所以若空从不忤逆帝君殿下,也只是因为自己是北荒唯一一个还记得这位帝君殿下还曾是一位调皮可爱的小太子而已。“这帝位,只不过是个万世孤独的代价。”
“那断情钉对寿年是否有损。”黄斯星现在只想知此物对青凰性命是否有损。
“这断情钉会一寸一寸的入心脉之中,入了心脉,怕是再也取不出来了,而且若是这钉伤了灵神珠,就会永远的沉睡,再无清醒之日。”若空靠在文询殿的树下:“其实这样对于帝君殿下来说何尝不是解脱。”
“要怎么可以取出来。”黄斯星听见这样的结果,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若空摇了摇头。
☆、归去来兮(七)
………………………………………………应园院子内…………………………………………
“宗主夫人,要不先回苍梧。夫人身子重,出事了,三弟我和沈皓两个人都担不起,而且开春就要去江都郑氏参加春日永镇大会了,怕是到时候,宗主夫人身子不好,耽误了,所以宗主夫人还是回去为好。”张静好看着最近蒼凤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