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禁不住要怒吼出来,四处扫了一下周围的内侍,见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这才松了口气,转头朝着汶老太爷,语气饱含十足的郁闷,很想发怒,却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要靠汶老太爷,只得生生忍下这口气,绷着脸道:“随我到府中再说吧!”

大雪飘飞的世界里,月白身影和银线绣莲的女子并行,如同琼枝玉树,女子朝着男子望去,“你刚才胆子也太大了,要是陛下真让你去做平民了怎么办?”

御凤檀侧脸在雪花飘扬下包裹,那点点碎碎的雪花落在他长睫之上,眸光迷离而破碎,他神色含着一抹轻谑,“你没有想过,他为何突然要发作于你么?”

云卿抬起玉脸,凝脂般的肌肤和雪色溶为一体,分不清谁的更白,她眸色微凝,低头一笑,“总不会是因为我跟他说了血衣教的事情这么简单,到底还是因为你吧。”

御凤檀迈着步子,刚扫过的地面上又出现浅浅的脚印,“虽然他将京卫营交于我,并不代表他就不防备我了。而越是如此,他就越害怕有一日,会有起兵造反的事情出现。如今大雍朝中,是明显的重文轻武,能够当得起一面的武将又更少。陛下是一面担心无可用兵将之才,又害怕因为拥兵而导致争乱再起。”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八个字兵书,权谋之术,都是反复提及,显然十分,但是要做到这一点,是非常难的。明帝本就是经过夺嫡之乱上位的皇子,对于这一点,更加的忌讳。他在放权的同时,也要不断的揽权,一松一紧,就会出现今日这样的情况。

大概是因为她今日为了避开四皇子与流言之事,在明帝面前展露了暗藏的见解,所以明帝将这份疑心,从她身上联想到御凤檀身上。

她挑唇一笑,目光里带着森然的冷讽,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确实是明智。

御凤檀伸手拉住她的手,云卿抬头道:“所以,当听到你为了我可以抛弃一切的时候,他便去了心底的疑虑,认为你不过是个看重美色之人,这样的人,难以成大器,也顺水推舟的饶恕了我。”

望着面前巍峨雄壮的皇城,那飞檐走兽,层叠殿阁,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他的追求。御凤檀眸光悠悠,“不是认为是个看重美色之人,而是对于我来说,王爷也罢,指挥使也好,都比不过和你在一起。纵然有一日,他真的要将皇位给我,我也不会要,那位置,坐上去,就什么都没了。”

世人都抬头仰望那金龙盘踞的位置,满心以为坐在上面,就能拥有全天下,却不知道那个位置一旦坐了上去,不仅过程艰难,经过明争暗斗,倾轧相杀之后,又会继续失去很多的东西,最后变得身不由己,日复一日不能安寝。

在京城多年,他已经看多了这其中诡谲和y-in森,从来都没有想过那无比寒冷的座位,只是人的疑心,是言语不能打消的。

“今日陛下所做的一切虽然是试探我,可是当时我还是很害怕。”他牵着她的手紧一紧。

云卿一怔,不由望向御凤檀。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明对那皇位的态度。要知道,其实他身为瑾王,先帝第九子的儿子,是有皇位继承权利的。也正是如此,明帝对他一直都提防着,生怕有一日,他会造反,其实在明帝的心中,御凤檀是很优秀的,否则他也不会有如此多的顾虑。

很多人,就像四皇子,三皇子他们,为了这个皇位,可以做出许多令人唏嘘唾弃的事情来,可御凤檀却从来对那个位置都没有任何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云卿觉得眼前的御凤檀,比起往日里,在他那一层fēng_liú肆意之下,还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也许她现在看到的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

但是不得不说,御凤檀今天给与她的,是许多女子穷其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

心情渐渐的放松起来,养心殿里那种时时刻刻需要警惕的气氛慢慢的褪去,云卿弯眼一笑,“你就这么笃定,万一陛下看到你和四殿下两人因为我起了争执,执意要将我拉下去杖毙了,那你可该怎么办!”

一霎那,云卿看到御凤檀的面色陡然变深,梨花清淡的面容上狭眸一瞬间异光乍现,亮过纷扬雪花,薄薄的唇瓣挑起,吐出的话语却如同刀尖锋锐,“若是有人敢拿你试验我的耐心,就算是逆天而行,我也要让他血债血偿!”

白色的世界里,那两瓣优美的唇瓣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深深的印入了云卿的心中,如同羽毛轻落在心头,却留下了恒远的印迹。

到了瑾王府,流翠便出来告诉云卿,沈夫人过来了。自云卿生病后,谢氏这是来了府中几趟,若不是碍于女儿已经嫁出去,她何止来几趟,恨不得天天都来。

等看到云卿的时候,便迎了上来,见她气色红润,才放心道:“看样子你的身体已经好全了。”

“让岳母c,ao心了。”御凤檀此时又十分温和有礼,对待云卿的家人,他一直都是表现出最好最斯文的那一面,讨好岳父岳母那是必须的。

他刚说完,就听到两个胖乎乎的身影朝着他扑过来,大声喊着:“姐夫,姐夫!”

御凤檀看见那两个小胖墩,弯下身一手接住一个,那软绵绵的n_ai香味顿时弥漫在身边,他笑着在两人的软软的发上摸了摸,“墨哥儿,轩哥儿好像又长高了。”

“是啊,爹说我们以后会长得比姐夫还要高呢!”墨哥儿也学着御凤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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