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凤檀神色不动,狭眸微微弯起,眉目之间一片悠然,“陛下,这,臣平日里有这爱好,将这册子带着身上,今日一时忘记带了进来,原本想着就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也就藏起来没让人发现,哪知道,偏生就这么巧的落了下来。”
明帝目光微微眯了眯,从云卿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过去,厉声道:“这种东西,平日里在府邸自赏也就罢了,莫要再带在身上大摇大摆,让人撞见了笑话!拿去!”
御凤檀莞尔一笑,j-i,ng致的唇角勾出一抹让人看了心中一动,又说不出所以然的诡异笑容,扬声道:“多谢陛下。”说罢,便向前去接那册子。
辛旷静静的听着御凤檀的话,开始心底还是一喜,如今听来,那话语越来越不对劲,看册子的表面,就是他们准备的那本,按理来说,陛下看完之后不说是雷霆大怒,必然也不是现在这幅带着点无可奈何,眼眸里又隐隐含着笑意的的模样,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就在他思忖之际,御凤檀已经迈过阶梯,上到了宽阔的亭子之中,接过了那一本牛皮册子握在手中,侧眸望着一脸沉思的辛旷,瞳仁中一闪而过的寒意,嘴角的弧度若轻花飞舞,寓意深远。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明帝看着亭中站着的两人,提声吩咐道。
与此同时,只看御凤檀一手拍在辛旷的肩膀上,“辛侍郎,我掉下一本册子,还麻烦你送上来给陛下观阅,实在是太过有心了!”
这一拍用了劲力在其中,辛旷本就生的瘦,整个人都往左边倾斜了下去,这还不算什么,只看辛旷一斜,本就宽松的衣襟下叮咚划出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
明帝低头一看,脸色顿时一变,两旁侍卫全都冲了上来,将明帝包围在其中,拔剑待命。魏宁望着那短剑,指着辛旷喊道:“辛侍郎,你身上带着短剑进来做什么!”
刚才进来之时,所有人都进去经过了搜查的,一干危险的物品全部都留下,眼下辛旷身上忽然掉出一把短剑,实在是让人惊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辛旷低头一看,噗通一声跪倒在明帝的面前,额头上冷汗涔涔,连声喊道:“陛下,这短剑臣不知道从何地方而来的,臣确实没有挟带过这种危险的物品!”
明帝目光盯在那把短剑上,不由的就想起围场那次被刺的狼狈状况,深邃的眸子里s,he出如冰的视线,朝着辛旷看去,生生将人的汗毛看的竖起,“朕亲眼看到短剑从你身上掉落,你还有何话说!”
辛旷也没想到自己身上怎么会有一把短剑,而又在这个时候掉出来,他忽然想起御凤檀那重重的一拍,心中一股凉意倏地一下弥漫到全身,定然是这一拍。他反应很快,立即辩驳道:“陛下,进来之时,每一个臣子的身上都要经过搜查,臣身上若有短剑,定然会被内侍查出,还请陛下请检查臣身上的内侍过来,给臣一证清白。”
明帝在审查案件的时候,有着明君最大的优点,便是听辩驳,看证据,此时虽然他心中动了怒气,然而当着朝臣的面,他绝对不会就任意将身为户部侍郎的辛旷拉下去妄斩,他没有开口,但是魏宁知道他的意思,对侍卫使了个眼神,他们便去查那个搜身的内侍。
四皇子站在亭下,望着这一幕,墨般漆黑的双眸中蕴着一抹淡嘲,他心底有一种直觉,这一次下手绝对又没有成功,无论事先计划的有多么的周密,事到临头,下的棋总是比别人要慢上那么一步!那个搜身的内侍,只怕是找不到的!
果然,片刻之后,侍卫回来,禀报道:“回陛下,替辛侍郎搜身的内侍已经自尽在暗室,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御凤檀睁大了眼眸看着辛旷,似乎被吓的往后一退,指着他道:“我就说,怎么我掉了本册子,辛侍郎看也不看,就要说呈交给陛下观阅,原来辛侍郎是要寻个机会接近陛下,然后进行刺杀,好在我这一拍将你的凶器拍了出来,否则的话,陛下岂不是危险!”
“瑾王世子,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对陛下一片丹青可照天地,如何会做这种被人不耻的事情,你切莫要冤枉于我!”辛旷一听内侍已死,便知今日一事,早就被御凤檀看穿了,他们买通人在瑾王世子身上弄上一本册子,结果人家也照样将这一手还给了他们。他如今已经没有人可以解释作证,只有一口咬死不是自己所做的。
危及自己的x_i,ng命的事情,明帝肯听辛旷解释已经是极为有耐心的,此时见他举证不出,还在这里想要洗脱罪名,额上青筋迸出,唇齿间已有怒意冒出。
辛旷是四皇子如今的谋臣,又处于户部侍郎一位,以后前途伟大,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折损一名亲近臣子,对着自己这一派的人示意,立即有人站出来求情,“陛下,辛侍郎平日j-i,ng忠为国,尊敬陛下,臣等都看在眼底,他绝不可能对陛下有刺杀之心,这定然是另有y-in谋,还请陛下明察!”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曹左都御史站出来,不屑道:“要保人,也说的客观一些,童大人,你说辛侍郎一心为国,此话我不敢苟同,我御史府最近接二连三的接到有人举报,户部侍郎辛旷广纳私田,私藏美姬,在京中郊区置下至少六处庄子,敢问他一个侍郎的俸禄,不仅能养活屋中八名小妾,还能买下这么多房产,这银两来的不明不白,实在让人无法认同你的说辞。”
童大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