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朱凌锶感觉委屈,就是特别委屈。这情绪不知从何而来,仿佛很久以前,就沉淀在他心底河床之下,因为一块鹅卵石,又激起了涟漪。
“我没有啊,”谢靖也很莫名,为自己喊冤,不愿意的人,明明不是他,只是一个梦而已,老师还这么较真,计较他的不是,但是看到朱凌锶眼睛都红了,又觉得自己确实有错。
“对不起,”他抓着朱凌锶的手,亲了一下,“对不起。”
又往下拉,“明白了吗?”
“我一直都愿意,就等你愿意。”
谢靖在实验室的工作很忙,五年之内必须出成果。朱凌锶不愿他来回跑,就在周末下班以后,去实验室附近,和谢靖吃晚饭,再自己走回来。谢靖和他诉苦说“好想休假”,他虽然心想着“这么大人就别撒娇了”,却又像那些r_ou_麻的学生情侣一样,点点谢靖的鼻子,再亲亲他嘴角。
“老师,这边也要,”谢靖指着另一边脸颊,“就指着这个过半个月了。”
“无赖,”朱凌锶被他逗得笑起来。
可怜那辆贵价买的车,都没怎么出去遛遛,就在谢靖家楼下车库里落灰。
下一次谢靖回来,第二天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从外套内袋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把所有卡片都抽出来。
密码都是一个,他告诉朱凌锶,以及卡片里的大致金额,这样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朱凌锶十分诧异。
“我不知道给老师买什么好,钱都在这里,老师拿去吧。”
“钱还是在自己手里比较放心,”朱凌锶有些惶恐,他知道很多前期看起来还不错的恋人甚至夫妻,因为金钱关系产生了矛盾,他不敢冒这个险。
谢靖的表情有些受伤。
两个月后,谢靖去国外参加学术会议,要去一个多星期,朱凌锶帮他打包行李,临走的时候,谢靖欲言又止。
“快走吧,要是堵车你就赶紧换地铁,”朱凌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老师,你等着我啊,”只是出差而已,谢靖像个孩子一样恋恋不舍。
谢靖离开的第三天,他生病了,开始只是牙疼发烧,低烧两天之后,第三天人已经爬不起来,勉强给同事打电话请了假,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再睁开眼睛,已经在医院里了,透明的药液安静地滴入血管。他一动,陪床的谢靖就醒了,他双目通红,好像哭过。他才明白自己不知怎么,感冒发展成肺炎,要是发现不及时,恐怕会有危险。
“老师,”谢靖才说了两个字,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他把脸埋在朱凌锶的被子上,压抑的哭泣变得更小声。
“我没事了,”朱凌锶轻轻抚摸那个乱蓬蓬的脑袋,心里也十分酸楚,好像自己真的在什么时候,因为这种理由抛弃过他。
那时候已经没有人听他哭了吧,这样想着,又觉得就该让他哭一哭才好。
等朱凌锶出院回家,谢靖又一次把那些卡片都拿出来,“老师,求你了。”
既然不打算分开,那么就算以后为钱吵架,也是在所难免啊,朱凌锶爽快地接过来,谢靖大喜过望,像只快活的小狗,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你赶紧洗洗,”因为情绪不佳,谢靖这些天,显得有些邋里邋遢,偏还要往他跟前蹭,“老师,不一起嘛?”朱凌锶瞪了他一眼,怎么就这么得寸进尺了呢。
等谢靖洗澡完,又是一枚水嫩可口的好汉,朱凌锶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谢靖又靠过来,“老师我知道你j-i,ng神不好,我就抱着你行吗,”他说得小心翼翼,叫人不忍拒绝。
但是说到不能做到,就很让人鄙夷,他伸长了脖子,在朱凌锶颈间闻来闻去。
“好痒,”推开狗狗脑袋,“扎人,”摸摸谢靖下巴,“胡子太硬了。”
“硬也不好么?”谢靖噗嗤一笑,更要往他脖子里钻,不理他的冷笑话,“赶紧刮了!”
“好,”朱凌锶耳垂被牙齿轻轻咬住,“老师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虽然有电动刮胡刀,谢靖还有一套趁手工具,“我实验室的老板说,手动刮胡子,好比冥想。”谢靖往下巴上抹了一圈泡沫,朱凌锶在镜子里好奇地看他。
“老师要不要来帮我刮胡子,”朱凌锶好奇地接过刮胡刀,他自己毛发不算旺盛,随便处理一下就行,这样充满仪式感的刮胡方式,还是第一次尝试。
他怕伤到谢靖,动作特别小心,刀片在皮肤上轻轻划过,有细微的切断东西的“滋滋”声,谢靖下巴的轮廓,在刀背下渐渐显现。
终于有惊无险刮完胡子,谢靖默默拍上须后水,“怎么了,”朱凌锶拍拍他胳膊,“刮到你了?我看看。”
“你一直在对着我脸和脖子出气。”谢靖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说。
“对不起,”朱凌锶虽然道歉,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想那以后还是你自己来好了,却因为谢靖嫌弃的态度,感到有些不痛快。
“老师,”他一下子被抱起来,还来不及惊呼,就被放在洗脸台上。没有预料中的凉意,谁知道谢靖什么时候把浴巾铺上来了。
“老师,我什么都不做,”谢靖含糊地说,手却把他t恤下摆往上推。
“我就想摸摸你。”
依然无法拒绝。
*
“老师你醒了,”谢靖蹲在床边,小心盯着他的脸,“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摸摸他的脑袋,朱凌锶忽然觉得此刻,自己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