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以一人之力击退了幽冥鬼窟?”
“不可能,绝,绝对,怎么……”
“他的力量,那是什么啊?那绝对不是一个五百年修龄能拥有的……”
一声鸣叫响遏行云,空旷而缥缈。
众人惊见,一只火凤冲天而起,双翼绚烂如彩霞,尾羽金光烁烁,比那日落骄阳还要艳丽璀璨。虽流光溢彩美妙绝伦,却y-in鸷狠辣,随着凤翼振动,流火从天而降,笔直冲着蠢蠢欲动的上官余杭杀去。
“不死神鸟火凤凰!?”上官余杭纵步一跃,人已在百丈之外。
火凤凰并没有穷追不舍,它徘徊在原地,所过之处一片烈焰焚烧,来不及逃的修士原地被烤成焦炭。
火凤凰本就属火,因为被打搅睡眠更是火上浇火,它无差别攻击,不管是人还是物,鸟嘴一张,焚火一喷,全部化为灰烬!
方才遭遇灭顶之灾的首岛又遇上火凤凰的肆意撒野,大多数人根本无力再反抗了,逃的逃躲的躲,东西南北一片混乱。
而另一边,经历晕厥、苏醒、再晕厥、再苏醒的江暮雨已在不知不觉间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头。
他费力坐起来,全身骨头寸断似的疼痛让他动作一滞,手边冰冰凉凉,他低头一看,是雪霁。
镇派之宝没丢,幸好。
江暮雨松了口气,左手一阵刀割的刺痛,事实证明也跟割腕差不多了,他的左手腕血r_ou_模糊一片,戴在手腕上的凤血玉喝了个饱足,急赤白脸的出去撒泼了。
“幸亏火凤凰苏醒闹了起来,为师才能趁此混乱局面带你们离开。”
江暮雨一愣,仿佛才后知后觉今夕何年一般,猛回头看向靠坐在枯萎合欢树下的南华:“师父!”
“别那么大声,我又不聋。”南华手中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怎么就你们三,其他人呢?”
江暮雨乱的很,他有许许多多的问题需要问,回头瞧见躺在身边还未苏醒的南过和白珒,他四下看去,原来自己还在首岛,身上的阳符早在接二连三的创伤中散了。
江暮雨问:“我们失散了,月河长老呢?”
“我在这儿。”月河站在树后,面色宁静,仿佛之前的血雨腥风都是假的一般。
可江暮雨清楚的看见,月河的身体在逐渐变淡,也不知是血染的白衣衬托的他格外羸弱苍白还是如何,江暮雨心脏猛跳,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师父。”白珒和南过是同时醒的,混乱在前,南过的头脑都是茫然的。
“师父,长老。”白珒怔怔的看着月河,又心有余悸的将目光落在南华身上,锥心的胆怯让他后半句话近乎无声。
江暮雨哪怕稍微动一下就是一阵蚀骨的疼,他只好坐在原地,胆战心惊的问:“师父,刚刚,您的修为……”
南华回想了下,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个啊,是洪荒。”
江暮雨好像被针刺了一下,紧忙问:“什么意思?”
“唉,这个你们不用知道,无关紧要。”南华看向火光四s,he的远方,“行了,快些将火凤凰收回来吧。”
“我……”江暮雨略有惶恐的别过头,“收不回来。”
“为什么?”南华下意识的问,转瞬便反应过来,惊道,“凤血玉是你强行唤醒的?”
江暮雨没吱声,等于承认。
南华看向他血迹斑斑的手腕,心中叹息,却也没有理由苛责,徒留哀愁与无奈:“你以j-i,ng血唤醒火凤凰,它一旦胡作非为,吸收的便是你的j-i,ng血,久而久之,你会被它吸干的。好在你体质属y-in寒,倒是和火凤凰相克了。两条路,第一,夜以继日的提升修为,直到能完全压制凤血玉。第二,予以表率,火凤凰有样学样,只要别让它进化成妖兽便可。”
江暮雨听得仔细,不由疑道:“师父,火凤凰是上古魂灵,我即便修行百年也无法做到压制它吧?”
“火凤不是寄身在凤血玉里么,它只要不出来兴风作浪,它的能耐就被封住了一半。对付不了火凤凰,还对付不了一块石头?”南华显得有些不耐烦,加快了扇风的动作,明明很用力,却显得格外虚浮。
“师父。”江暮雨忍痛捡起了雪霁,朝南华递了过去,“您的灵武。”
南华连屁股都没挪一下,漫不经心的说道:“啊,给你了。”
白珒的心狠狠颤抖,前世的悲剧,今生还要再度降临吗?
江暮雨本就霜白的脸色再听到那三个字的瞬间,变得惨白无人色,尽管他心中早有预感,但他拒绝相信自己所有的假设,他宁愿当一回傻子,万事不看的透彻,或许能减少许多痛苦。
明明知道一切,江暮雨还是假装不懂的说:“雪霁是镇派之宝,是掌门的信物,是师父的东西,我不要。”
南华欣然微笑,语气慷慨而豪迈:“从现在开始,雪霁是你的东西了。”
江暮雨怔怔的看着手中宛如毒蛇般的镇派之宝,整个人犹如坠落冰窟。
雪霁是什么?是扶瑶千年相传的圣物,是历代掌门的象征,将雪霁让出去意味着什么?传位于人么,为何要传位,因为自己不久于人世了?
这些道理连一向稀里糊涂的南过都懂,他爬到南华跟前,眼圈红肿,嘴唇颤抖着问:“师父,师父不要我们了吗?”
江暮雨不知此时心里压着的是什么,沉甸甸的,哪怕呼吸都是疼的。他以为这一刻永远都不会来,师父神通广大,师父修为盖世,尽管幽冥